而乔芮瞳看着付时笙面无表情的侧脸，终究还是没能压住情绪。
“你就不能再多留一会儿？我已经五年没有见过爸妈了！你为什么不让我多陪陪他们！”
被质问，付时笙没动怒，只淡淡回了一句。
“他们看不见你。”
这句话无疑击中了乔芮瞳内心的痛点，她想反驳，却最终还是哑了火。
一股无力感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
该看到她的人看不到。
不想看到的，偏偏离不开。
乔芮瞳忍不住想是不是自己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所以老天才用这样的方式惩罚她！
她沉默下来，不再开口。
一直到回家。
刚上到二楼，就听见主卧里传来的隐隐哭喊声。
付时笙脸色一变，快步冲进了主卧。
乔芮瞳看着他急切的背影，心脏像是被挖空。
好不容易压下情绪走进去，就看到周珂妍趴在付时笙怀里，声音里全是哭腔。
“璟修，安彤她进了我的梦！她……她说我拆散她的家庭，她这次来，就是来收我的命！”
这话一出，乔芮瞳霎时愣住了。
她今天不都和付时笙呆在一块吗？什么时候做过这种事？！
她以为付时笙绝对不会信这种荒谬话。
可孰料，付时笙看向自己的目光竟那么锐利。
他厉声驱赶：“出去。”
乔芮瞳怔愣了好一会儿，转身往外走的那刻，眼眶也红了。
五年时光。
付时笙护在怀里的人变了，他的心……也变了。
……
没有任何一晚比现在更难熬。
乔芮瞳一直睁眼到凌晨两点，脑海里除了付时笙的变化。
还有周珂妍。
她也变了很多，害怕自己，处处为难。
恍惚间，乔芮瞳还以为她们过去不是闺蜜，而是仇人……
出神间，她隐约听见主卧传来了一些动静。
想到白天发生的事，乔芮瞳犹豫了几秒，还是不放心的过去了。
主卧里付时笙不在，只有周珂妍一个人。
她睡着了，但是脸色不太好看。
难道又做噩梦了？
乔芮瞳本想要叫醒她，俯身那刻，却听见周珂妍极小声的嘤咛。
“安彤，放过我！我不该杀你的，对不起……”
第5章
乔芮瞳不可置信地看着周珂妍，脑子被她的话搅成了一团乱麻。
她试图去回忆自己的死亡，却一片空白。
乔芮瞳终于意识到，自己的记忆有所缺失。
她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死的，也不记得付时笙说他们要离婚……
那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
乔芮瞳一头雾水，更心冷的是周珂妍刚刚的呓语！
‘不该杀’……是自己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她缓缓凑近，想将周珂妍的梦话听的更真切一些。
“你在干什么？”
身后冷不丁传来了付时笙的声音。
乔芮瞳转过身，正对上了男人暗藏寒光的眼眸。
她攥了攥手，嗓音沙哑：“她刚刚的话……你听见了吗？”
付时笙神色未变：“你听错了。”
轻飘飘的一句否认。
有一瞬间，乔芮瞳也在想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但周珂妍的声音那么清晰，让她连自欺欺人都做不到。
乔芮瞳垂眸看了眼周珂妍，又抬头看向面无表情的付时笙，没再争辩。
她转而问：“你能告诉我，我死的时候都发生了什么吗？”
听到这儿，付时笙眼神微微深邃：“你不记得了？”
乔芮瞳试图记起点什么，然而只有一片空白。
她涩然地点了点头。
见状，付时笙沉默了几秒，才开口：“不记得就算了。”
说完，他便转身往外走。
乔芮瞳没想到付时笙会说‘算了’！
她下意识追出去，想要问个清楚。
书房内。
还是和记忆里一样的装潢。
黑白竖格的书柜，黑檀木的书桌，就连桌上黑色的摇臂台灯都没有变过。
可付时笙的神情却那么冷，像是浸了块冰。
乔芮瞳隔着张书桌看着他，竟然回忆不起当时恩爱的他们是什么样的。
她觉得闷闷的，抬手抚上心口，一片死寂。
乔芮瞳忍不住自嘲一笑，是啊，都是灵魂了，哪儿还有心跳！
但事关自己的死因，她还是想问清楚：“璟修，你告诉我好不好，我到底是怎么死的？”
刚刚周珂妍的话，就像一根刺扎在心里。
如果不拔出来，迟早会溃烂。
付时笙面无表情：“你已经死了这么久，怎么死的，并不重要。”
并不……重要？
乔芮瞳思绪有一瞬间的断弦，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更不敢相信这是付时笙说出来的话。
对视间，付时笙却丝毫不觉得自己说的有错。
“以后没有事，你尽量不要出现，你会吓到珂妍。”
一句话，如刀般，再次捅穿了乔芮瞳的心。
“付时笙，我死了五年，不是五十年。在你和周珂妍在一起之前，我才是你的妻子。”
乔芮瞳哽咽说着，试图唤起他的回忆。
但付时笙依旧没有任何反应：“我知道。”
话落，他拿起桌上的手机，径直越过乔芮瞳朝主卧走回。
擦肩而过时，乔芮瞳连忙伸手想要抓住他。
但下一秒，虚无的手穿过付时笙，抓了个空。
她又一次被现实提醒，自己只是一个能看，却什么都触不到的灵魂！
涩意袭上心头，乔芮瞳却来不及感伤。
眼见着付时笙就要走出去，她再一次的喊住了他：“付时笙，你不愿告诉我死因。”
“那你告诉我，我们两个发生了什么好不好？”
直到现在，乔芮瞳都没有办法相信，曾经那么恩爱的他们，竟然会走到离婚的地步！
付时笙脚步一顿，却没回头。
只有低沉的讥讽传来：“乔芮瞳，娶你，是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
第6章
“咔哒！”
关门声响起，付时笙的身影也随之消失。
只剩乔芮瞳一个人站在屋内，渐渐被漆黑的深夜吞噬……
一整晚，辗转难眠。
次卧里。
乔芮瞳躺在床上，脑海里都是付时笙的那句话。
“娶你，是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
迄今为止，她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才会让付时笙说出这句杀人诛心的话！
明明他曾经说：“安彤，能和你在一起，花光了我一辈子的幸运。”
怎么现在会变成这样？
乔芮瞳想不明白，也试图去回忆过去。
可那些记忆里，写满了他们的恩爱和情深。
他们会一起去游乐园，坐摩天轮，到最高处亲吻。
他们会一起潜水，到几千米的深海，去欣赏海底星空。
他们会一起去爬山，去看百年难得一见的流星雨，去许愿要‘生生世世都在一起’。
……
越回想，乔芮瞳眼眶越酸。
她努力的试图回忆死前那段时间发生的事，脑袋里却骤然像被撕裂一样痛了起来！
乔芮瞳甚至来不及喊疼，就直接晕了过去。
她好像做了个梦。
画面断断续续的，有付时笙，有周珂妍，还有大火和散不尽的烟雾……
乔芮瞳飘在半空，试图去看清到底发生了什么。
但怎么都看不清。
再醒来时，她心里的疑惑也更深了。
出神间，只听房门被敲响。
周珂妍推门走进来。
看到乔芮瞳，她没有像之前那样恐惧的尖叫。
甚至还主动走过来，开口：“安彤，之前……是我太胆小了。你的事璟修已经告诉我了，我知道你是被迫留在这儿的，你放心，我一定会找到法子，让你自由。”
说这些的时候，周珂妍眼里写满了情真意切。
她好像又变回了曾经那个事事为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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