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死,那就一起死,一起下黄泉,你喝过孟婆汤,忘记这悲伤的一世。
我不喝,我要保留所有和你有关的记忆,我怕下辈子再没有认出你,又造成什么不可挽回的错误!
寂然,等我,下辈子我一定护着你,把所有欠你的都补偿给你,只求你给我机会继续……
仲覃见薄擎嘴唇不停蠕动,凑近去听,旋即冷笑。
还想有下辈子,那就别醒来了,梦里可能会有你想要的。
也不尽然,瞧他面色这么痛苦,就算是在梦里,得不到的还是得不到。
“仲御医,您看,如何能让王爷醒来?”
别看在场任何一个大夫都比仲覃年长,但这一行可不单是看年龄,如仲覃这般年轻就做到了御医的,比在场任何一个大夫都有分量。
即便他们在两江赫赫有名,对着仲覃也恭敬有礼。
仲覃凉凉地问道:“王妃怎么样了?我瞧着王爷惦念王妃,你们去将王妃接过来,做个伴吧。”
几个大夫一愣,王妃?
他们可没去关注王爷以外的人啊……
“就算拜堂中断了,那也是王妃,你们怎可如此怠慢?”
大夫们的冷汗立刻冒出来了,仲御医是王爷的表兄,说得定然不会有错,那便派人去接王妃过来吧!
仲覃微微撇嘴,转身就要走。
“仲御医不等王爷醒来再走吗?”
他都懒得开口了,当没听到径直离开,留下几个大夫面面相觑。
不是说江陵王和仲御医这对表兄弟自小便感情甚笃吗?怎么和传言的不一样?
◇ 第20章 丑态百出
倪府。
倪培明得知江陵王府派人来接女儿过去,忙将人放到软轿上。
女儿一直昏迷着,大夫查不出是中了何种毒药,只能尽量解毒,如今倪雨青就吊着一口气。
还好王爷没忘了女儿,他就差了临门一脚,就成了江陵王的岳父啊!
谁知道都送出门了还出幺蛾子,女儿女婿双双中毒!
哦,还有个管家,症状轻点,但也还在昏迷。
所以目前为止,都不知道因何中毒,只知道是去了诸兰院后倒下的。
偏偏诸兰院被那个仲覃占着,倪培明也不敢造次。
听说倪寂然也中毒了,仲御医在亲自治疗。
若是这个女儿能嫁给仲覃,就好了,仲家显赫,御医多得是机会亲近天子,前途无量。
两个女婿,还是表兄弟,亲上加亲,能让倪家更上几层楼。
至于龚姨娘,也不知道怎么的说是死了,尸体也没见着。
倪培明倒是没什么感觉,想着到时候倪寂然出嫁的时候多给些嫁妆补偿吧。
倪雨青被抬到王府,大夫们才发现她并没有解毒,马上调配了解药给灌下去。
不知道该说倪雨青运气好还是衰,她醒得比薄擎快,但因为耽误了时间,后遗症也比较有碍观瞻,竟然嘴歪眼斜不受控制流口水起来,显然是毒素侵害到了内里。
大夫们只能用扎针来缓解,不知道王爷醒来看到这样的王妃,会不会后悔娶了?
倪雨青思绪还是清晰的,感觉到自己不受控制的面部,羞愤欲死,泪流满面用眼神祈求大夫们治好自己。
她想不明白,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有大夫看懂她的疑惑,解答道:“王妃,您中的毒是一种名曰‘婪草’的汁水造成的,经过阳光的照射,形成无色无味的剧毒,发作很快。您仔细回忆一下,那天接触了什么特别的东西?”
也许没什么特别的东西,接触了任何阳光下的东西,都可能。
包括自己穿的衣服。
倪雨青思绪回到那天,自己就要出门子,被管家拦住,说倪寂然有件新婚贺礼献上。
直到走入诸兰院,一切如常。
之后……
婪草是什么她不懂,还记得那天是个晴朗的好天气,进了诸兰院后没多久开始慢慢不舒服。
她本以为是因为倪寂然横插一脚导致的,还有那个屏风绣的东西,让自己猝不及防,想隐瞒的东西就要暴露。
“经过阳光的照射,形成无色无味的剧毒”,倪雨青想着这两句话,眼前浮现那个在阳光下擎擎生辉的精美屏风……
是了,就是那个屏风,自己、王爷、管家或远或近,吸入了它散发的毒气!
倪寂然是不是疯了,好狠,这是要拉着他们同归于尽啊!
倪雨青眼珠剧烈震颤,想开口但一个字也说不出,脸色涨红,口水又控制不住流下来。
“王妃是不是想到什么了?
“您别急,写下来告诉我们……”
一支毛笔塞到倪雨青手里,无奈她连手也不太控制得住,加上激动,愣是写不出一个完好的字。
“啊啊啊……”
倪雨青急得大叫,眼白外翻,丑态百出。
大夫们忙安慰:“王妃您不要激动,对养病不利,咱们会想办法医治您的……”
给倪雨青灌下一碗安神汤,她总算安静下来。
能治好吗?
倪雨青满心绝望,一下恨毒了倪寂然的“阴招”,一下担心薄擎醒来后追究当年的事,甚至想趁他没醒,离开江陵王府。
可两江最好的大夫都聚集在这里,她走还是留,似乎都是死路一条……
◇ 第21章 谁敢伤害她?
倪雨青甚至幻想薄擎醒不过来,他离那个屏风最近,看得最久,还摸过,中毒比自己深吧……
可偏偏天不遂她愿,在几个大夫一筹莫展的时候,这日深夜,薄擎满头冷汗地惊醒。
“寂然——!”
“王爷可算是醒了!”贴身伺候的小厮大喜,跑到门口喊大夫。
王爷情况稳下来后,大夫们轮流看守,歇在隔壁屋。
咦,刚才王爷好像叫的是“寂然”,定是他听错了吧……
大夫们欢天喜地赶来,行过礼后轮流给王爷把脉,询问他有何感觉。
薄擎想坐起来,却身体发软,靠着小厮扶着靠坐在床头,都有些气喘吁吁。
活了二十年,此刻他前所未有的虚弱,除了中毒,那些反复的噩梦就足以击垮他。
“本王无碍……寂然呢?没有本王的命令,谁敢伤害她?”
大夫们愣住,王爷在说谁?王妃闺名似乎不叫这个。
为首的大夫以为他刚醒,脑子还有些迷糊,径直回道:“回王爷,王妃醒了,但尚未完全恢复……”
薄擎低吼道:“本王没问她!”
小厮这才确定自己听到的是“寂然”,咽了咽口水,说:“王爷恕罪,小的不知……”
“废物!那还不赶紧去问!”薄擎暴躁地打断,就在小厮瑟缩着点头,退下转身之际,他喘着气阻止:“算了,本王亲自去!”
他掀开被子就要下床,这么个简单的动作,引发一阵眩晕,手软脚软的又要倒回去。
“本王这是……怎么了?”
大夫们有些无语,王爷终于想到询问自己的身体了。
“您中了婪草的毒,现在已经解开,但还有微量毒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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