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观礼?那他去了能干嘛?送亲吗?”
谭玉歆忍不住笑。
“他就是在送亲!”
谭玉歆的笑就这样僵在脸上。
前世定安公主大婚,送亲引路的人是太子,凌恒分明和太子长得不一样,怎么可能?
“我也是听旁人说的,原来他是亲王世子!”
亲王世子,定安公主的堂哥。
上官凌恒。
凌恒,凌恒……
怪不得那时他提起自己的名字时,那般迟疑。
所以他问她是否会去观礼,也是知道自己将送亲引路,怕在她面前暴露身份。
现在想来,那日他说去五福斋等她,怕也只是为了让她撞见季应礼和定安公主。
他既是定安公主的堂哥,定会知道她的行程。
他们要勾结起来玩弄她,实在是易如反掌。
谭玉歆觉得可笑。
他这般隐瞒自己,能从自己身上得到什么?
还是他接近自己,也只是为了让她尽快放弃季应礼,以成全定安公主的心愿?
腰间的香囊散发出浓郁的香气。
直到刚刚都让她觉得安心舒心的味道,现在却已变得扭曲。
她一把扯下香囊,扔到桌子上。
“你差人将它送去亲王府,就说一定要送到世子手上。”
香囊还绣了紫色的鸢尾花,原本觉得顺眼的一眼,如今都变得刺眼。
她还以为她是交到了新的朋友。
不过是被人耍了一场。
……
一直到天黑,凌恒才从宫中脱身。
太子突发恶疾,半月不能出门,于是他的差事交到了自己手里。
一整日都跟着定安和季应礼跑来跑去,他都快累死了。
回府路上,他问侍卫:“今日谭小姐未出门吧?”
“没有。”
那就好。
“不过……”
凌恒表情立刻严肃起来:“不过什么?”
“她的丫鬟去观礼了,中途回了趟谭家,给亲王府送来了这个。”
侍卫从怀中掏出香囊。
看着熟悉的图案,和萦绕在鼻尖的香气。
凌恒心道: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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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窗户一遍一遍被石子砸出声响时,谭玉歆正在床上翻来覆去。
原本就睡不着,听见这个生意就更烦了。
其实早在响起第二次的时候,她就知道这不是意外的声响,是有人蓄意为之。
这么晚了还要用这种方式打搅她的,除了凌恒也不会有别人。
但石子扔了一颗又一颗,她也是憋着气,就是不去开窗。
那声音响了许久,终于停歇。
谭玉歆却坐不住了,她从床上起身,往窗边看去。
窗上只有树叶倒影,窗外也只有风声。
她等了好一会儿,都没再有石子的声响。
他这就走了?
谭玉歆忍不住想,真没诚意。
“走了更好。”
她起身,走到窗边,支起窗子透气。
下一瞬她的额头突然一阵巨痛。
“啊——”
谭玉歆捂着头跌坐在地上,脚边还有那颗罪魁祸首的石头。
很快一道人影落到她窗边:“你没事吧?我方才不是有意的,我不知道你会直接开窗。”
凌恒语气里满是歉意,隔着窗,他又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
月光如泻,谭玉歆只穿了里衣,他眼神躲闪,也不好去看她。
“你有病啊!”
谭玉歆忍不住骂道。
她从地上爬起来,去套了件外衣,才点燃蜡烛,检查额头的情况。
额头高高肿起,还有一道血痕。
疼得她倒抽凉气。
凌恒拿出随身携带的药膏递给她,她却不接。
还阴阳怪气道:“玉歆一届平民,哪配用上世子殿下的药膏。”
被挖苦的凌恒,一脸挂不住,放弱语气道:“可你这伤得有点严重。”
“重点好,重点我才会长记性,记住自己不配和世子殿下来往。”
“我不是有意瞒你的。”
“不是有意?我不止一次的问你是谁,你有那么多次机会可以告诉我,但你都没有。”
谭玉歆宣泄着心中怒火,又回想起不少自己犯蠢的时刻,一下更生气了。
“我还说世子殿下接近我无所图,谁知道你……”
凌恒表情一下认真起来,盯着谭玉歆,还有点紧张。
哪只下一秒,谭玉歆却说:“竟然伙同定安公主,为的就是让我和季应礼分开。”
“定安公主未免太重视这件事了,居然还找帮手。”
凌恒拧着眉:“可季应礼早就和定安暗度陈仓,就算你们的婚约没有取消,你继续和他在一起,也不会幸福的。”
谭玉歆一字一句道:“我同季应礼会不会幸福,不需要你和公主来下定义。”
她和季应礼无论到哪般田地,也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事。
旁人凭何评判?
凌恒的拳忍不住握紧:“你就这么爱他?”
哪怕知道季应礼已经变心了,不再爱她了,她还是死心塌地爱着季应礼。
取消和季应礼的婚礼,就这么让她不能接受吗?
谭玉歆没说话。
凌恒心口绞痛不已。
他很快起身,想一走了之,却又放心不下。
“这药你记得每日都涂,不会留疤。”
谭玉歆却抓着药膏扔向他:“我不要。”
凌恒被砸了一下,也不回头。
他站在原地,叹了口气。
“季应礼并非良人,他给不了你未来。”
“定安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善良,若你对季应礼还心有不舍,也不要让她知道,她会伤害你。”
谭玉歆始终一声不吭。
末了,凌恒道:“你不想见我,我以后也不会再来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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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不烦更好!
谭玉歆额间伤口还在发烫,等人走了半天才有所动作。
她起身,负气准备回床上躺下时,瞥见地上的药膏。
凌恒还是没拿走。
谭玉歆走过去将药膏捡起,打开便闻到一阵青草香气。
她坐到镜子前,给自己上药,药膏刚敷到伤口处,原本发烫发疼的伤口很快就被冰凉覆盖。
伴随着丝丝清香,她心头那点火气也平静了不少。
凌恒虽然瞒她,但至少做的事情都是实事。
哪怕他是为了帮定安公主,但救自己,送自己回家,帮自己出头,也都是真的。
她生气隐瞒是一回事,却不能否认凌恒的其他。
那日雅集,如若不是凌恒,自己真成了落寞小丑。
药膏的香气还在散发,额头伤处也不再发烫发疼。
谭玉歆捧着药膏,淡淡道:“拿人手短,这次便原谅你了。”
……
谭玉歆觉得自己已经翻篇,但凌恒却真的没再出现。
一开始她还觉得没什么,但时间长了,她又开始觉得哪里怪怪的。
习惯的可怕便在于,明明这个人并未出现很久,却在失去的时候觉得心都是空的。
夏夏察觉谭玉歆心情不好,想着法子逗她开心。
正逢学堂放假,小泽回家就央求谭玉歆带他出去玩几天。
谭玉歆不想出门,推脱让其他人带他去。
“阿姐。”小泽撒娇,“旁人哪有你见多识广?我就信你,不信别人。”
谭玉歆知道他是故意这样,也故意去捏他的鼻子:“你啊,小小年纪就油嘴滑舌,长大了还了得?”
小泽痛叫着跑开,捂住鼻子喊:“娘说了,油嘴滑舌能逗女子开心,女子开心了,我才会开心。”
谭玉歆不信:“娘肯定不是这样教你的,你这般编排她,当心我去告状。”
小泽已经逃至门前,听到谭玉歆这么说,直接大哭着跑开。
“讨厌阿姐!”
小泽的声音在院子里回荡,夏夏见谭玉歆脸上挂着笑,也笑了出来。
“小少爷这是故意来逗你开心呢。”
谭玉歆当然看出来了。
她只是觉得有点挂不住脸。
她这几日的心情就这么差?差到爹娘和小泽都能察觉?
她还以为自己遮掩得挺好的。
谭玉歆问道:“我这几日,看起来心情特别不好吗?”
夏夏迟疑了会儿,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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