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沐你想起来什么了吗？”徐子谦试探地问。
第十六章 海底月
车子在一个红灯前停了下来，徐子谦习惯性腾出手握万沐的左手。
他说：“想哭就哭出来，不要憋在心里。”
万沐缓缓转头，盈满泪水的双眸直教徐子谦心疼。
他抽出纸巾帮她擦拭泪痕，抑着胸中苦涩嘴角上扬道：“别哭了，妆都哭可就不好看了。”
“霍曜山，他不要我了……”
万沐的眼泪像决堤河，湿透了徐子谦拭泪的纸巾。
她悲恸的哭了起来，汹涌肆意。
“他要跟别的女人结婚……他说我只是替身，我只是个替身，可我是个人啊，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
徐子谦看着万沐的眼睛也湿润了。
他清楚的知道，此刻的万沐深陷在过去的记忆泥沼里，他能安抚好此刻的她，却没办法真正将她从记忆的泥沼中拉出来。
徐子谦只能将她拥进怀里，轻轻地拍打着她的后背。
他告诉万沐，“都会过去的，已经过去了，你还有我。”
徐子谦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如果他比霍曜山更早遇到万沐那该多好。
那么，她是不是不会得病，四年的时间那么长。
长到可以给她一个温暖的家，一个崭新的未来。
万沐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
到家的时候，她已经哭得睡着，徐子谦抱着她轻轻放到床上。
起身，刚准备要走。
这时万沐伸手抓住了他。
“子谦，别走……”
虽然是呓语说的梦话，可徐子谦却很受用。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听到她叫自己的名字总是格外的安心。
徐子谦在床边坐了下来，反手握住万沐的手，十指紧扣。
“好，我不走，我就在这里陪着你。”
窗外十六的月亮又圆又亮，徐子谦拿出手机拍下几张照片。
万沐最喜欢月亮，明天等她醒来给她看，想到她弯月般的笑眼，徐子谦不由得嘴角上扬。
同一片夜空，霍曜山也在凝望圆月。
也许是月色太静谧，那些被他扔进角落里记忆冷不丁地被唤醒。
那是他跟万沐过的第一个中秋——
“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月亮吗？”
“为什么？”
“因为海底月是天上月，眼前人是心上人啊。”
万沐弯月般的笑眼占据了他的脑海。
想到万沐扑进徐子谦怀里的那一幕，霍曜山只觉莫名烦躁。
“站在外面不冷吗？”
容姝推开阳台门走了过来。
霍曜山接过她递过来的咖啡，“谢谢。”
“什么时候跟我还这么客气。”
容姝扯起嘴角笑笑，弧度挂满了不高兴。
到底从小一起长大，她了解霍曜山的性子，他越是烦闷的时候越不能咄咄逼人。
索性转移了话题。
“拍婚纱照的摄影师说现在是去日本拍写真最好的时间，要不我们明天去日本吧。”
霍曜山没有思考，想也没想找了个借口回绝。
“我还有工作要忙，再等一阵子吧。”
“你有时间千方百计找万沐，却没时间跟我拍婚纱照。”
容姝的情绪绷不住了，“你是不是后悔了？还是说你根本就不想跟我结婚。”
第十七章 如果
当容姝这句话说出口，霍曜山终于有了反应。
“你别胡思乱想了，我只是，我是真有事。”
霍曜山的敷衍显而易见，可即便如此，容姝还是没忍住追问。
“那我们什么时候结婚，你还要我等多久？”
“你很急？”
霍曜山掏出颗烟点上，打火机的火焰暖了他半张脸。
心寒的感觉却慢慢爬上容姝心头。
霍曜山吸了口烟，吞云吐雾了起来。
“我等了你四年。”
他的语气像烟一样轻飘飘，可呛得容姝说不话来。
“结婚的事让我再想想，别急，我想理清我的思绪。”
“如果你一直理不清呢？”
容姝急了，这一刻她的安全防线彻底崩塌。
她怎会不知道，当一个男人开始犹豫的时候，就是放弃的前兆。
霍曜山默了瞬，仰头看天上的月亮，淡淡道：“不会的。”
一夜过去。
日活近十亿的社交平台——微博，瘫痪了。
「容姝霍曜山结婚」的新闻空降热搜，爆字紧随在词条后面，红得发黑。
容姝发了条微博：「是的，我愿意@霍曜山」
配图是霍曜山跪地求婚给她戴戒指的照片。
男帅女靓，佳偶天成，宛如偶像剧的浪漫情节甜得情侣粉和路人粉们发疯。
「太配了，这是什么神仙爱情啊！」
「扶我起来，给我一支胰岛素，我还能磕！」
「搞到真的了，搞到真的了！」
容姝不停刷新着实时动态，忐忑而又满怀期待霍曜山的回复。
此刻，睡在书房里的霍曜山刚刚醒来。
枕边的手机振动个不停，他的所有社交平台的私信都炸了。
各大著名娱乐网站的主编纷纷给他打电话，所有人都在等他的回应。
微博的程序员在机房整装待发，丝毫不敢懈怠，生怕一眨眼没看住，又瘫痪。
看到容姝的那条微博，霍曜山脸色顿时垮掉。
他夺门而出直奔卧室，举着手机质问容姝。
“你为什么在没经过我同意的情况下发这个，容姝你到底什么意思？难道我昨晚跟你说得不够明白？”
沉浸在粉红泡泡里的容姝被一盆冷水泼得清醒，但此刻她淡定极了，仿佛已经预料到这个局面。
她望住霍曜山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是，你说得很明白，但我需要安全感！”
“你说你等了我四年，我清楚我也明白，所以我才那么迫不及待想跟你结婚，我现在就可以补偿你！”
“不需要。”霍曜山打断了她的话，沉着脸接着说：“你还是那么任性，一点改变也没有，万沐就不会这样。”
“万沐万沐又是万沐，你能不能不要提她？！”
容姝拿起枕头朝地上霍曜山身上砸去，歇斯底里的哭了起来。
霍曜山看着容姝泪流满面，脑海里浮现的却是万沐忍泪的画面。
他觉得自己疯了，他现在满脑子都是万沐。
霍曜山头也不回地离开，任容姝怎么呼喊，他直接冲出了家门。
他要马上见到万沐，现在立刻马上。
霍曜山推开大门，一帮记者蜂拥而上将他团团围住。
他们七嘴八舌的问着同一个问题。
“你和容姝的婚期定了吗？”
第十八章 开价
禾洋娱乐，总裁办公室。
万沐安静趴在她的小办公桌上做数学题，徐子谦在看报告。
医生说，多做数学题能延缓记忆衰退，每天做一百道数学题是万沐的每日任务。
嵌入式的大电视机里正在播放早间娱乐新闻。
做题做累的万沐百无聊赖的看向电视机找新鲜感。
这时，霍曜山的身影出现在电视机里。
他严肃的看着镜头，郑重回应他跟容姝结婚一事。
“我们暂时不考虑结婚，事业要紧，谢谢大家关心，还请大家多多关注我的新作品……”
突然，电视屏幕黑了。
万沐猛回头看向徐子谦，“我还没看完，你怎么关了。”
徐子谦随手将遥控器扔进抽屉，风轻云淡道：“没营养的娱乐新闻没必要看。”
准确的说，凡是跟霍曜山有关的娱乐新闻，徐子谦都不会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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