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答话她始终没有做好准备，面对原来的庄宇生。
两人之间陷入一阵沉默。
“先生女士，感谢您乘坐我们的航班。现在请您收拾好个人物品，准备下机。”
乘务员的话将两人僵持的氛围打破。
庄宇生站起身，帮着江艺拿着东西，一改之前冷漠的样子。
他是追着江艺来的上海，身上没有行李，也不知道应该去哪，只能跟在江艺身后不远的距离。
江艺没有见过这样的庄宇生。
衣服不是那么一丝不苟的，专注地看着她的庄宇生。
江艺的心情有点复杂，如果是没有之前记忆的庄宇生，她完全可以拒绝，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
可是现在的庄宇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经历了她的死亡。
总之，和之前真的太不一样了。
面对庄宇生的改变，她感到有些不适应。
不适应庄宇生那样热烈直接的眼神。
秋季的香港，热的人受不了。
可上海，已经开始冷了。
庄宇生身上只有一件单薄的衬衫，下机的那刻，连着打了几个冷颤。
江艺回过头看他。
他就只是笑着，继续隔着不远的距离跟在江艺身后。
庄宇生对于上海并不熟悉，身上除了必要的证件也没有多余的钱。
走出机场，江艺决定先带他去酒店安顿。
庄宇生一直默默地看着窗外，偶尔会瞥一眼身边的江艺，而江艺则是一言不发地盯着手机。
车子停在酒店门口，江艺先行下车，庄宇生紧随其后。
酒店大堂里，江艺给庄宇生办理着入住手续，庄宇生则在一旁耐心地等待。
从始至终，庄宇生只是跟在江艺身后，一言不发。
这一切都显得如此陌生，仿佛他们的角色颠倒了过来。
庄宇生变成了那个跟在她身后的人。
江艺其实不相信庄宇生说的那句话。
“做了一场梦，梦醒了就来了。”
庄宇生手腕上被遮住的伤痕，和眼下的青紫都让江艺心脏一阵刺痛。
她没有办法不去心疼这个她爱了十几年的人。
可是她也没有办法原谅，那一桩桩一件件事情，都不会原谅。
江艺深深叹了一口气，将办好的房卡递给庄宇生：“手续办好了，房间在26楼，2602。”
庄宇生又恢复了之前那副冷淡的样子，接过房卡，又问了一句：“那你呢？”
“我公司还有事，才落地的子公司，必须去现场盯着点。”
庄宇生又拿出那枚戒指，递给江艺。
“这个你拿着吧，不是我另外找的，就是之前那个，这是你的东西。”
江艺眸子一暗：“这是结婚戒指，我不需要。”
庄宇生摩挲着戒指，神色黯淡：“这是你留给我的唯一的东西，我只有这个。”
“一开始我真的去找过，对着照片去一家店一家店地问，他们说这个样式不常见。”
“后来江韵告诉我，这是你自己设计的款式。”
“很好看，怪不得市面上没有找到。”
“江艺，在你死……”庄宇生顿了顿，像是被哽住了皱了皱眉，“在你消失之后，我去求江韵把你的东西给我。”
“她不愿意。”
“最后只给了我这个戒指，她说你不会想被我套住的。”
第30章
江艺没有伸手接过那枚戒指，原来她猜的并不准确。
不是相似，这的的确确就是那枚戒指。
可为什么呢？
她已经死一次了，庄宇生也不该是上辈子的他。
这枚戒指也是不该存在的！
就像她和庄宇生都没有办法将中间的一切都忘记。
他的冷漠他的忽视，江艺承受了三年。
这些都不是庄宇生一句后悔一个道歉可以弥补的。
江艺下意识地后撤一步，将自己和庄宇生拉开距离。
庄宇生拿着戒指，难得有些执拗地向前一步。
“艺艺……”
江艺有些怔住了，她没有想到这个亲昵的称呼会从庄宇生这里听到。
庄宇生的眼睛微微向下耷拉着，下巴上是青紫色的胡茬。
即使是穿着板正的衬衫，也是掩不住的疲态。
江艺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庄宇生，即使是那天知道江韵结婚的消息，庄宇生也没有这样明显的疲态。
就像是一股绳子吊着一丝精神，然后现在绳子断了的感觉。
庄宇生好像在看她，又好像通过她在看另一个人。
另外的这个人不是江韵，而是另一个江艺。
江艺不知道如何拒绝这样的庄宇生，正准备抬手接过那枚戒指。
就被突然出现的何嘉瑞打断。
“江韵说得对，江艺不会想被你套住的，所以，拿着你的戒指离她远一点！”
何嘉瑞插进两人之间，将江艺和庄宇生隔开。
他整个人呈现出一种防备的状态，有些愤怒地看向庄宇生。
“嘉瑞，你怎么在这？”
江艺被何嘉瑞护在身后，离庄宇生的距离有些远了。
因为被拉远的距离，庄宇生肉眼可见地有些慌张。
他不自觉地伸出手想要去拉她，又像是被烫了一下猛地缩回手：“江艺……艺艺……”
这样的庄宇生太不对劲了。
庄宇生捂着头蹲下，脸色一下变得煞白，他将戒指牢牢攥着，额头上开始渗出密密麻麻的冷汗。
庄宇生过速的呼吸声让江艺听得有些心慌。
她下意识地想要上前，却被何嘉瑞拦住。
江艺转头看向何嘉瑞，注意到他面色有些难看，却还是没有松开护着江艺的手。
江艺轻轻拉了拉何嘉瑞护住她的手：“嘉瑞，你冷静一下，他不是……”
何嘉瑞没有转过头，打断了江艺的话：“我知道，他不是庄宇生。”
“或者说，他不是今天之前的庄宇生。”
“你怎么知道？”
何嘉瑞没有回答，看着冷汗已经浸湿后背瘫倒在地上的庄宇生。
走上前去将他扶起，让他能够靠在自己身上，一手开始熟练地抚着他的后背，另一只手掩住他的口鼻：“调整呼吸。”
转过头给江艺下了指令：“叫救护车吧，他身上应该没有带药。”
有些空荡的病房里，庄宇生脸色惨白地躺在床上，没有清醒的迹象。
“说一说吧，你的事，还有庄宇生。”
“他的病是你去世之后开始有的，一开始只是头痛，我撞见过好几次，在你的……墓地。”
“他不停地在喝酒，抽烟。有一段时间几乎没有个人样。”
“那天，我看见他昏倒在那，我不知道他一个人在这待过了多久，我摸着他的手格外冷。”
“那次之后就检查出这个病来了，医生说是一类自毁向心理疾病，连带着身体出了问题。”
第31章
“严重的时候，他很长的一段时间都用各种方法自杀。”
“有几次差点救不回来，下了好几次病危通知。”
“医生说他这个病是和自己过不去。他将你的死亡归咎于他那天晚上没跟着你下去。”
“可是……”江艺下意识地反驳道,“这和他无关。”
何嘉瑞眼神暗下来，看向躺在病床上面无血色的庄宇生：“这和他有关。”
“这都是他欠你的，那场车祸，还有后来你出事……”何嘉瑞情绪有些激动，声音不自觉地颤抖：“都是因为他。”
“如果不是他，你也不会……”
何嘉瑞没有继续说下去，江艺也没有接话。
一时间病房里安静的只剩下庄宇生微弱的呼吸声。
“那你呢？”江艺伸出手揉了揉何嘉瑞橘红色的头发，“你又是怎么回事？”
“我吗？我自杀了。”何嘉瑞向后仰着，靠在椅背上，轻描淡写地像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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