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天他都心不在焉。
终于下班回家，他打开叮叮当当响了一天的微信。
就看到沉寂已久的校友群未读消息99+，都在讨论程宇寒。
【他在国外都已经做到了顾问医师级别，为什么这时候要回国？】
【回来结婚呗，听说好像是他未婚夫先他一步回国，他这才追回来的。】
众人纷纷唏嘘，究竟是何方大神能摘下程宇寒这支高岭之花。
有人@姜岁伊：【姜岁伊，你当年不是跟他走得很近吗？你知不知道他未婚夫是什么人啊？】
姜岁伊不知道。
就像当年没人知道他跟程宇寒在一起的事一样。
姜岁伊心里发闷，没有回复，将手机往沙发上一扔。
此时门铃响起，他以为是网购的东西到了。
打开门，却是个跑腿：“是林先生吗？这是陆先生给您寄的包裹，麻烦签收一下。”
陆先生，程宇寒？
姜岁伊疑惑接过纸箱拆开，霎时愣在了原地。
这里面……竟然全都是当年恋爱时，自己送给程宇寒的东西。
第2章
他亲手做的戒指，折的纸鹤，他们一起捏的泥塑……
姜岁伊抱着箱子的手都在抖。
好一会儿，他才放下，拿起手机点开了程宇寒的微信。
他的聊天框被他置顶，对话却空空荡荡。
他犹豫半刻，打了又删，删了又打，最终还是一片空白。
程宇寒回国第一件事便是把这些东西还给他，摆明是想彻底断干净。
问又有什么意义？
姜岁伊自嘲的牵起唇角，想退出时却误发了个句号过去。
他手忙脚乱想要撤回，屏幕里弹出一条提醒——
【程宇寒开启了朋友验证，你还不是他（他）朋友。】
前方红色的感叹号，刺痛了眼睛。
程宇寒把他删了。
姜岁伊怔怔地看着，手脚冰凉，以为早就忘记的旧事又浮现脑海。
大二时，程宇寒收到了哈佛研究生保送通知，但因为姜岁伊在京阳，他不打算去。
而程宇寒家里答应让他留下来的条件，就是拿到那年京阳外科大赛的冠军。
当时带他的老师得知这件事后，找到了姜岁伊：“嘉栩是我最得意的学生，你因为这点小情小爱把他束缚住，太自私了！”
之后，程宇寒的父母、室友又都一一来找他，指责他。
姜岁伊也不想程宇寒错过这么好的机会，所以他拜托负责大赛的学长，撤回了他的参赛申请。
得知真相的那天，程宇寒来找他大吵了一架。
那也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
从回忆里回神，姜岁伊垂眸看了纸箱很久，默默把纸盒盖上、收好。
……
之后的日子里，姜岁伊和程宇寒的气氛更加僵硬。
明明在同一科室，却形同陌路。
这天，姜岁伊刚查完房出来，就看见护士台上摆满了下午茶。
“一定又是哪个病人送给林主任的。”一个护士说。
姜岁伊医术好，常常有病人家属匿名送来下午茶，众人早习以为常。
像往常一样，姜岁伊淡然一笑：“大家分着吃了吧。”
同事们纷纷上前去拿。
这时，有人发现一张纸条：“拜托大家多多关照我家嘉栩，落款是……祁思行，陆主任他是您未婚夫吗？”
“哇哦，陆主任未婚夫可真贴心！”
同事们纷纷夸赞，程宇寒脸上也罕见地有了些笑意。
只有姜岁伊尴尬地立在原地，手里的奶茶拿也不是放也不是。
这时，只听程宇寒开了口：“我来这么久了也没跟大家好好聚聚，今晚请大家吃个饭。”
姜岁伊愣了愣，程宇寒这样天才般的存在，性子傲，向来不屑于将心思用于人际关系上。
以前在一起的时候，他也劝过，但程宇寒从来不听。
现在却为未婚夫改变了这么多……
姜岁伊苦笑着扯起唇角，觉得胸口实在发闷，便悄悄离开，去天台透气。
可待了没一会，就听到有人聊着天走过来。
“陆主任，您跟林主任以前是不是认识？感觉你们之间气氛不太对劲。”
听到程宇寒的名字，姜岁伊下意识躲了起来。
一阵沉默后，就听程宇寒清冽的嗓音响起：“不认识。”
姜岁伊心脏被砸了一下。
手里的奶茶杯被捏得变了形，明明是全糖的奶茶，却喝得他舌尖泛苦。
过了一会，四周安静下来，姜岁伊以为两人走了，便走了出来。
却没想到程宇寒还在。
四目相对。
姜岁伊笑容勉强：“有必要否认吗？”
“太麻烦。”
程宇寒冷漠的态度，哽得姜岁伊说不出一句话。
可他们终归要在一处共事，尴尬下去也不是办法，还不如现在把话说开，免得影响工作。
姜岁伊想着，鼓起勇气重新开口：“关于六年前的事，我可以解释。”
第3章
“不用，我不感兴趣。”程宇寒的声音毫无温度，也将姜岁伊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勇气打得七零八落。
他怔在原地，目送着程宇寒转身离开，久久没有动作……
这之后，两人之间的气氛变得更加尴尬，不影响工作的前提下，姜岁伊更是有意地躲着程宇寒。
院长察觉到两人之间的异样，把姜岁伊叫到了办公室。
“小林，你和小陆是怎么回事？”
院长神情严肃：“你平时不是和同事们相处得挺好吗？怎么到了小陆这里就不行了？”
姜岁伊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拼命压着心里的酸涩，装作平静的听着院长的训诫。
“小陆人有点傲气是没错，但你身为医院的骨干，要大度一点，和新同事好好相处。以后遇见主动和人打打招呼。”
“出去吧。”
姜岁伊沉默的退了出去。
门带上的那刻，他神色也黯淡了下来，心里更像压了块石头，透不过气。
和程宇寒改善关系？
要是真能像院长说的这么简单就好了。
姜岁伊苦笑了声，转身要回自己办公室，却瞧见程宇寒正从对面走来。
想到院长刚刚的话，姜岁伊逼着自己把他只当普通同事那样对待。
他扯出抹礼貌的微笑：“陆……”
下一秒，程宇寒把他当空气一般，径直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姜岁伊抬到一半的手就这样滞在了半空。
他看着男人挺直的背影，一股无力感涌上心头。
莫名的，他生出一种想要转科室的冲动。
继续待在外科，和程宇寒低头不见抬头见，大家都不自在。
或许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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