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这些，她也鬼使神差地问了出来：“当初你来找我，是有什么话要和我说吗？”
第25章
顾江贺微微一愣。
他的眼中好像划过了几分失落，但很快就被他掩盖，若无其事般看向宋婉宁道：“我想要说，希望以后还有机会继续和你成为生意上的伙伴。”
他这话说的委婉，但宋婉宁也听明白了。
他想要告诉她，不要回归家庭，去走自己喜欢的路。
顾江贺说完这些，又道：“不过这句话不用我再说，如今我们又是生意上的伙伴了，不是吗？”
宋婉宁攥紧了手，终究还是点了点头。
可上一世，她到死也没有再回到这条路上。
空气一时变得有些沉闷了起来，两人就这样相对无言的走到了约定的地点。
而江城那位服装厂的老板也已经早早在那等着了。
他见到顾江贺的时候，眼中划过了轻微的诧异，但很快就被他压了下去，随后恭敬的对宋婉宁道：“宋老板，你传真过来的合作方案我们已经商议过了，我认为是非常可行的。”
说着他又瞟了顾江贺一眼，不等宋婉宁回答，又道：“不过还有一件事我需要提一下，我不能确保我们合作的预期比宋小姐想象的好，所以我愿意再让利一成，确保今后的长期合作。”
听到这话，宋婉宁愣住了。
她谈合作的时候遇到的基本都是想要增加自己的利益的，主动让利她还是第一次见。
想着，宋婉宁顿了顿道：“其实不需要让利，我对这次合作很有把握……”
“哎，宋老板应该知道一句话，生意人就喜欢求个安心，我要求让利，也是为了让自己安心，宋老板就别为难我了。”
他反驳的角度很清奇，又偏偏让宋婉宁哑口无言。
她抿了抿唇，确定他是认真的以后，终究还是叹了口气：“那就按照你说的来吧。”
两人很快就在合同上签字画押，这场生意谈的很顺利，顺利到宋婉宁不敢相信这是困扰了她几个月的难题。
顾江贺看起来倒并不意外，甚至还道：“不如我们去他们的厂子里参观一下？”
刚完成了这生意的宋婉宁此时还有些发懵，顺其自然点了头：“好。”
跟着顾江贺去了合作的服装厂，宋婉宁更加晕乎。
这里的设备都是最先进的，工人也是训练有素，生产效率极高，比资料上形容的还要好上许多。
可这样的合作，她却用如此低的价拿下了。
这简直就跟做梦一样。
顾江贺看着她的模样，忍不住勾起了嘴角，问道：“怎么样？感觉满意吗？”
宋婉宁点了点头：“满意过头了。”
签下了这样好的合作宋婉宁的心里自然高兴，可却总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她想要去细揪，偏偏顾江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难得可以遇见这样好的合作伙伴，要不要去大饭店吃顿饭，庆祝一下？”
被打乱了思路，宋婉宁也不再多想，点了点头。
两人并肩离开了这里。
可刚走出大门没多久，一道声音却在身后响起：“婉宁？”
宋婉宁浑身一僵，转过了身去。
又是慕斯承！
只有这时宋婉宁才会感叹，这世界是真的小。
她恢复了冷漠了样子，微微皱起了眉：“慕斯承，我想我之前已经说的够清楚了。”
慕斯承看着她这副样子好像怔住了，许久之后才回过神来。
但他却没有像以往那样求得原谅，只是歉意道：“婉宁，我不是故意来惹你心烦的，我只是有事来这里。”
说着，他的目光落在了顾江贺的身上，看起来似笑非笑：“我来这里，是想来考察一下顾老板的服装厂，学习一些经验。”
第26章
他的话音落下，宋婉宁明显的感觉到了身边的人浑身一僵。
她转过头去，看着顾江贺绷紧了的脸，有些不敢置信地问道：“这……是你的服装厂？”
问出这句话以后，宋婉宁也终于回过了神来。
她终于想明白了之前看这个服装厂的资料时那隐隐约约的熟悉感，以及刚刚那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是怎么回事了。
这个服装厂，就是当初顾江贺创建的！
但是和他合作的时间太过久远，再加上宋婉宁的记忆比其余人多了一世，所以一时间想不起来这些。
顾江贺攥紧了手，终究还是从喉咙中挤出了一句：“是我的。”
他当年虽然转行去了首都发展，但其实这里他一直都割舍不下。
这里，可是有着他和宋婉宁的记忆。
所以他一直都有派人打点，除了他人不在以外，厂里的事基本都会由他过目。
他见宋婉宁因为合作的事发愁，再加上考虑到宋婉宁不会愿意接受这样的帮助，才想到了这么一个办法。
只是他这样做也有他的私心，那就是他想尽办法，都想要和宋婉宁之间有更多的联系。
可没想到慕斯承不知道是从哪得知的这个消息，直接过来当面揭穿了。
宋婉宁叹了口气，道：“你其实不必这样的……合同上的内容我们修改一下吧，你让出来的利我还给你，再给你加一个点。”
顾江贺的脸上浮现起了颓然，他就知道，宋婉宁得知了这些以后，就会千方百计的想要将他对她的好偿还给他。
“婉宁，我只想要你可以接受我的好……”
宋婉宁摇了摇头，转头看向慕斯承，一眼就捕捉到了他脸上划过的那一抹好整以暇的神色。
心中忽地咯噔了一下，连她都不知道的事，慕斯承是怎么知道的？
而且她总感觉，慕斯承的气质好像和之前不太一样了……
现在的慕斯承给她的感觉，更像是当年那个已经占据了服装行业半壁江山的慕斯承，那个即将登顶全国首富的慕斯承……
宋婉宁呼吸一滞，自己都被这样的想法吓了一跳。
可如果不这样想，一切都好像无法被解释。
或许是急于寻求答案，宋婉宁忽地开口道：“慕厂长，我有话想要和你谈谈。”
她的话音刚落，身边两个男人俱是怔了一下。
慕斯承的眼中好像划过了惊讶和惊喜，只是很快就被他压了下去，而顾江贺的眼底则是掩不住的黯然。
慕斯承点了点头：“当然可以。”
宋婉宁拜托顾江贺在那边等自己一会，等这里只剩下他们两人之后，慕斯承却率先一步开口：“婉宁，我知道你不会想要这样稀里糊涂的接受别人的帮助，才过来提醒你的。”
宋婉宁微微一顿，随后笑了笑：“是吗？”
“那慕厂长，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这个服装厂是顾江贺的？”
慕斯承一愣。
很快他就张了张嘴，准备将刚想好的措辞说出来，却被宋婉宁打断：“慕斯承，你也回来了，对吗？”
第27章
慕斯承一直维持的淡然出现了裂痕。
他的瞳孔微微一颤，唇线也抿直了些。
而他这些动作，自然也没能逃开宋婉宁的眼睛。
空气陷入了一种让人窒息的沉寂之中，许久之后，慕斯承才缓缓开口：“婉宁，你的猜想，是对的。”
宋婉宁暗暗攥紧了手。
果然如此。
上一世她在报纸上有看到过顾江贺的名字，估计就是报道了这个服装厂的事。
当时的她并没有细看，只是略过了。
但作为生意人的慕斯承，一定会记下这一点，所以才会提前知道这个厂子隐姓埋名的老板，是顾江贺。
确认了他的身份之后，这一次，她看向他的眼中不再只有冷意，还有恨。
她没有掩饰，就这样直直地看着他，让慕斯承的心底传来阵阵钝痛。
“婉宁……”
“不要叫我的名字。”
宋婉宁毫不留情将他的话打断，冷然道：“曾经我讨厌你，只是因为你不听我的劝告，最后导致了蒋清荷对安安下毒手。”
“但从现在开始，我可以恨你了。”
“因为上一世我的死就是你造成的，而你现在，正是上一世的慕斯承。”
上一世她不是没有想过尝试重新做生意，但却数次碰壁，后来才知道，是蒋清荷在从中作梗。
为了活下去，她不得不做最脏最累的活，因为身体吃不消，到了中年就早早离世了。
而蒋清荷之所以这样做，不正是慕斯承给她的底气吗？
所以，她不仅恨蒋清荷，更恨慕斯承。
当初一直告诉自己慕斯承还没做到那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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