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杭景萧北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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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杭景萧北辰

那一年的雪下得特别的大。

冒着蒸汽的火车隆隆地就要转移进北新车站,白雾般的蒸汽让漫天飘落的雪花化成点滴,火车头等包厢内,五十多岁的刘嬷嬷在车玻璃上哈了口暖气,看着那玻璃上的冰碴子一点点地融化,竭力往外看去,也只看到外面白茫茫的大雪,根本看不清什么东西。

一旁的丫环金香早就急了,说:老太太快别弄弄那个窗户了,这会子包厢里好容易暖和些,嬷嬷不怕冻,我们可是受不了了。

刘嬷嬷回头,面带怒容地啐了金香一口,看你那点出息,小冻猫子似的,你忘了车刚到新平岛,你头一遭见这么场大雪时那股子新鲜劲了,这会子倒知道冻了敢数落你刘嬷嬷,看冻不死你个没筋骨的小蹄子。

刘嬷嬷乃是林家小姐乳母,而且在林家效力多年,简直是和半个主子没差别,得罪不得,金香忙笑嘻嘻地围上来,嬷嬷别动怒,谁不知道嬷嬷就是这冰天雪地里出来的,要不是这么着,老爷也不敢把让嬷嬷一路北送小姐过来。

金香一幅讨好的嬉笑嘴脸,总算让刘嬷嬷的脾气稍微缓下来,目光在包厢内一转,立刻绷起面对。

九姑娘呢?

金香指指包厢外,刚儿小姐说包厢里气闷,说出去透透气。

刘嬷嬷斜了一眼向来躲懒卖乖的金香,也不说什么,拿起一旁的大衣便走了出去,果然看见才十五岁的小姐林杭景站在包厢尽头,只穿着一件水蓝色的衣裙,裙子上的蕾丝穿过冷风翻飞着,倒好像她这个人远承不住那衣服的重量,也可以那边风微微摇晃着。

嬷嬷忙走上前去,把大衣披在林杭景的纤瘦的肩上,九儿,看又站在这风口上,一会冒了风,又该头疼了。

林杭景微低着头。

她穿的衣裙袖子稍微稍微长了些,将她的整个手盖住,露出现纤纤细细的指尖来,那身蓝色的裙子对于她还没有长成的身量来说真的太太大了,倒塌整个人不赢一握,她某些手指来捏着衣服上的蕾丝,轻轻地一圈圈地绕着。

刘嬷嬷知道这位九姑娘倔得很,这会儿不言不语的,心里却不知难受成某种儿子,刘嬷嬷只得好言相劝。

你父亲也就是一时遭受了难,留你在家里也是白添烦恼,才安排你去萧大帅跟你父亲是至交好友,决不会委屈屈了你,等你父亲过了这段,缓过乏味的来,自然还是接你回去的,你见过其中堂堂的财政部部长轻易被人整了去。

林杭景仍然沉默着一句话也不说。

刘嬷嬷刚想再劝几句,只听得汽笛声悠扬响起,火车进了北新站后慢慢地停下来,刘嬷嬷看了看车窗外停顿的景物,叹口气上面的东西:

从上海到北新,这一路颠簸啊,总算是到了。

走下火车的时候,只觉得一阵冷风袭来,身旁的金香冻得畏手畏脚,提着个大皮箱一个劲地哆嗦着,刘嬷嬷使劲地拂着落在杭景大衣上的雪花,林杭景早瞧见车站周围已经上了岗哨,她们一行人刚刚下了车,就见一戎装军人朝着她们走过来,后面跟了三个卫戍侍从,刘嬷嬷情知是萧大帅手底下的人到了,忙迎上去说话,少停便转了回头,满脸喜气地对林杭景这篇:

是萧大帅派来迎我们的人,那人姓李,是个副官,说车子就在外面了。

林杭景点点头,早有几个卫戍走上前来替金香拿了手里的皮箱,那李副官十分礼貌,一路伴随有人一行三人出了火车站,但见三辆黑色的汽车停在外面,林杭景坐到车上,刘嬷嬷并金香本也想跟着上这辆车,谁知站在车旁的卫戍却拦住她们,除非了下后面的车子,刘嬷嬷无法,只得带着金香上了后面的车子。

林杭景一言不发地坐在车后,见是那李副官亲自开车,车子开动的时候,林杭景循着车窗朝外看去,只见这大雪下了一夜尤未止歇,街道上白茫茫一片,道路两边的树木全都是光秃秃的,一片叶子也没有,这倒是她从未见过的景致。

小汽车开了大半个城区,终于到了萧大帅官邸,直接开进一处宽阔院子,这时天色已晚,又是雪夜,林杭景只觉得车窗外黑影幢幢,放眼处只见的水磨高砌的砖墙,远远近近的全都是房子,最里面竟是一栋西式小青楼,车子终于停下来。

李副官先下车,拉开后座车门,林小姐下车吧,大帅还在江北未回,由七夫人设宴为林小姐接风。

林杭景小心翼翼地下车来,回头看刘嬷嬷和金香也已经走过来了,刘嬷嬷急步走上来拉住了杭景小小的手,杭景才觉得安心下来,转眼李副官已经领着三人朝着西式洋楼的大厅走去,楼前站着两个哨兵,手里拿着的枪上刺刀雪亮,见李副官走来,啪地一个敬礼,倒把金香给吓得冷不丁地打了个哆嗦。

才推门朝前走了几步,就觉得暖气袭面而来,大厅门是开着的,早有丫鬟通传进去,里面传来女人的阵阵笑声,笑得莺啼婉转,令人心也不禁地熨贴了几分,遥遥地就听得那女人边笑边说。

哎呀,老三,你看你都坏成什么样了,哪有往人脑袋瓜子上放果子练枪的,都是底下人纵得你,回头我告诉大帅,看不打断你的腿!

通传的丫鬟走出来招了下手,李副官转过头对站在刘嬷嬷身边的杭景说:林小姐请进吧。

林杭景走进大厅,只觉得眼前一亮,雪亮的水晶灯把整个大厅照得亮如白昼,地上铺着西式地毯,踩上去软绵绵地无声,林杭景才刚进来,就听到一声娇笑,一阵香气袭来,一只带着通体碧绿翠玉镯子的手已经伸到了她的眼前,攥了她冰凉的小手去。

啧啧啧,我今儿可是开了眼界了,这也只有江南的水才能养出这么水灵的姑娘啊,老三,快来看看,比你二姐如何?

一旁的李副官赶忙先介绍着,这是七夫人。

快别说什么七夫人,叫我七姨就行了。

林杭景抬起眼眸来,看着握着自己手的七夫人,只见她一身粉红色缎子面旗袍,领口别着一枚华贵的蓝宝石别针,面容姣好秀美,林杭景还未说话,却见一个十九岁左右的男子走上前来,眉宇间磊落英挺,一脸英气,他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林杭景,淡淡一笑,完全是看个小孩子的淡然模样。

呵,这可真是戏文里写的,天上掉下来个林妹妹了。

七夫人玲珑一笑,拉着林杭景的手,说:这是你三哥,萧北辰。

林杭景垂下眼眸,只觉得那男子目光炯炯有一种超乎寻常的雪亮,竟让她觉得一阵阵不安,她低着头,看到他的手里捏着个马鞭,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着那黑色靴子上的马刺,那马刺锃亮,透着丝丝冷硬。

萧北辰也看看林杭景,看到她纤纤的指尖从缀着蕾丝的衣袖里露出来,雪白的手指,好似是雪化成的,仿佛轻轻一捏就会融掉一般,他微微一笑,随着自己那无所顾忌的性子,伸手便去牵杭景的的手。

妹妹小心手冷。

林杭景将手一缩,一旁的刘嬷嬷早就开了口,一脸不悦,三少爷快请自重些,我们家小姐的手可不能这么随意碰的。

玲珑剔透的七夫人抿唇一笑,刚要说话,萧北辰却已经笑起来,走到护主心切,一脸正气凛然的刘嬷嬷的身边,兀自油嘴滑舌,也不过是觉得妹妹冷了,心里挂记着,过来瞧瞧,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您老多担待些就是了。

我不冷,不劳你挂记。

那一个不卑不亢的声音自萧北辰的身后传来,萧北辰回头,只见林杭景已经抬起头来,一双清亮的眼眸倒好像是沁在水里的玉石,温温润润的,她说完那三个字之后轻轻地抿住嘴唇,花瓣般柔软红润的嘴唇抿出一条微微的线条来,隐隐透出一股子倔强的神气。

萧北辰扬扬眉,却不说话了,依然摆弄着手里的马鞭,目光在林杭景的身上打量了一圈,眉宇间透出淡淡的锐色。

真不愧是大家大户出来的小姐,一句话就僵住了我们老三。看着萧北辰吃了个闷亏,一旁的七夫人走上前来打圆场,拉住了林杭景细细白白的小手,笑得玲珑剔透,老三,不是我说你,你当这是你在戏园子里花钱捧的那些个什么玉宝儿、金宝儿的,对着林姑娘也敢这么造次?!

萧北辰混不在意地笑笑,转身就朝厅外走,七夫人赶忙追着问道:你这又是到什么地方去?好容易来我这一趟就这么急着走,你七姨这有老虎,看吃了你?

父亲事忙,我左不过是过来应个景,七姨可别拿我做筏子,你要是闲得慌,去找大姐,二姐,四妹跟你聊聊也就是了。他只管穿上黑色军氅,系上颈间的扣子,回头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林杭景,唇角上扬,扯出一丝淡淡的冷笑。

这不还多了个不怕冷的林妹妹陪着你,她不怕冷天,我可怕见冷人儿。

七夫人笑着嗔道:你倒气性大,芝麻点儿的帐都记得清清楚楚,一会儿你大姐,二姐,四妹就来了,难得来的这般齐全,你看你

你们这莺莺燕燕的一大屋子,我可消受不起!

萧北辰说着,一径出了厅门,守在门外的侍从已经迎了上来,他也不说话,走到洋楼外去,见汽车已经备好,侍卫长郭绍伦见萧北辰这架势,心下已经明白,自己坐在驾驶座上去开车,将车一路开出大帅官邸,须臾之间就将车开到了北新城内最大的馆子明玉玥,萧北辰下了车,朝着四楼的包厢走去,才走进包厢,就听得一阵喧闹,讲武堂炮兵科的学员们早就热热闹闹地坐了一屋子,桌上摆着几样精细糕点,还未摆菜,莫督统的独子莫伟毅笑声不绝,萧三哥可是来了,偏得玉宝儿念叨着才肯到,酒还没喝上,这英雄美人的门面倒做了个十足十。

萧北辰走进包厢,昆曲名角玉宝儿言笑盈盈地上来亲为他捧了大衣,她穿着一件月白色细花旗袍,头发烫成时下最时髦的样式,面如满月,十指纤纤,涂着朱红蔻丹,一双水漾眼眸里情意浓浓,一桌子公子哥儿更是起哄,莫伟毅一马当先,萧三哥你来得晚了,别是又被你老子捶了?

萧北辰坐下,淡淡一笑,俊挺的面孔上一副少年英气,我老子眼下正亲往江北视察军务,还腾不出手来捶我,不然我哪有空跟你们这群狐朋狗党混在一起。

桌子上顿时一片叫嚷,表示着对狐朋狗党这个词的不满,许团长的儿子许子俊是讲武堂内出了名的傻愣二五眼儿,能拿大炮当二踢脚放的主儿,当下把个桌子拍的山响,瞪着眼睛梗着脖子喊坐在萧北辰一侧的玉宝儿,玉宝儿快替你许爷灌他一大杯,回头把萧三哥灌醉了,我们哥儿几个亲自把他抬到你床上去!

千娇百媚的玉宝儿斟了满满一杯酒过来,亲送到萧北辰的嘴边,喂着他喝了,萧北辰略显狭长的眼睛淡淡一扫,扫到了玉宝儿那娇艳欲滴的红唇,倒比官邸里的初绽的玫瑰还要红艳几分,红得几乎没了形状,宛如一滩化开的红蜡。

他怔了怔,脑海里忽然出现一双明澈的眸子来,温温润润的,还有一张茉莉花瓣般柔软红润的嘴唇抿出一条微微的线条来,却隐隐透出一股子倔强的神气,连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起来的,眼见玉宝儿第二杯酒又端了上来,他略微扯了扯嘴角,在心里淡然一笑,倒有些嘲弄自己的意味了,不过是个小丫头片子!

这一通酒吃完夜已深沉。

萧北辰回到官邸的时候,已经是酒意醺醺,也不惊动别人,自个儿顺着游廊回到房间,这房间倒是中式摆设,一色的紫檀木家具,装饰甚是华丽,窗前的镂雪纱恰似收了翅的蝴蝶,轻盈无声。

萧北辰坐在沙发椅上,大帅府的管家萧安吩咐着下人端了一碗凉丝丝的醒酒汤上来,自己接过,双手捧着送到了萧北辰的面前,萧北辰摆摆手,撤下那碗醒酒汤,随口问道:

怎么这样安静,七姨没找人打牌?

萧安躬着个身子,恭恭敬敬地说着,原是叫了几位夫人一起打牌得,这牌都摆上桌了,可偏今儿晚上才打南来的林姑娘发起了高烧,烧得那样眼瞅着人都糊涂了,这会儿叫了医生来,七夫人正在那边忙乎着呢。

萧北辰便没有说话。

他靠在沙发椅上,眉宇间一片澄清,随意地朝着窗外看去,只见窗外飞雪未止,片片雪花似乎有了重量,只下得簌簌有声,庭院里雪亮的电灯把这夜照得透亮,却也分外冷清,萧北辰坐了片刻,忽然站起。

那就看看去吧。

他一路走出房去,一旁的侍卫长郭绍伦已经跟上,一路撑着伞挡着那雪花,转过东廊护墙,再过了月亮门,就是七姨太的西式小楼,才刚进了大厅,就听得楼上喧哗,七姨太的声音传了出来。

什么西洋医生,今儿你要是不把这烧给我们林姑娘退了,我叫老三带着警卫连拆了你们医院。

七姨这脾气真是越来越大了。

萧北辰一路上着楼,随口答道:平白无故拆了人家医院,回头父亲知道了还得收拾我,七姨倒成了没事的人儿,你这算盘打得好啊。

那边七姨娘听到了他的声音,说,老三,快进来。

他走到二楼一个大屋里,落地灯的灯光将整个房间照得晕黄成一团,萧北辰见刘嬷嬷正跟着医生出去开药单子,七姨娘坐在紫檀木雕花大床前,拿着个丝绸手绢给躺在床上的林杭景揩着汗,林杭景躺在香软的湘绣被子下面,一头乌黑的长发散落在枕衿间,更衬的那一张巴掌大的小脸苍白的没有了颜色,额头上沁着细细的冷汗,纤细的手指露出被子,孩子般微微地蜷缩着。

萧北辰的目光在林杭景如雪似玉的面孔上停留了片刻,却见那原本闭着眼睛的林杭景眼睫毛一颤颤地,居然睁开了眼睛,那一双乌黑明澈的眼瞳里泛着隐隐的水光,他的心里只觉得好似有根羽毛轻轻地撩过,莫名地一阵阵发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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