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曾料到,十王爷姜元皓竟也在。
姜墨染跟他向来不两立,明争暗斗多年。
今日却不知为何会来四王府。
孟樱压下心中疑虑,恭敬垂眸立在旁边。
谁料这时,姜元皓却摇着扇上前来,扇面一合当即指向她——
“四哥,你刚说府中人随我挑选,那我就要她,你给是不给?”
第2章
姜墨染端坐在前,神色云淡风轻:“孟樱,你愿意跟十王爷走吗?”
那神态,显然只要孟樱点个头,他便可以像扔那雪狐尸身一般,随意将她扔出王府。
孟樱心口一紧,跪下坚定道。
“奴婢不愿!”
堂下一瞬寂静无声。
姜墨染浅浅勾唇:“十弟,你听见了?”
姜元皓也并不恼,笑眯眯:“听见了。”
“我向来不爱勉强人,既然她不愿,便请十弟另择。”
姜墨染神态淡淡,姜元皓却眸色轻挑:“四哥的意思是,若这婢子日后愿意了,我随时可带走?”
顿了下,姜墨染看向他,眯起眼来:“当然。”
“只要你让她,心、甘、情、愿。”
他仍旧还是那副满不在乎的态度。
孟樱却不觉抖了一下。
姜元皓这才正眼看了一眼孟樱。
待人走后,姜墨染挥手屏退了其他人,独留下孟樱。
“为何不愿跟他走?”他唇角噙着笑,明知故问。
暗卫离开,只有死一条路。
孟樱低眉顺眼,只道:“我的命是主子的。”
她的命是他的,身子是他的,心也是他的。
只要他要,只要她有,万死不辞。
这个答案,姜墨染不知满意与否。
他眸色沉沉,却是又问:“那若是我要你去勾引他呢?”
寒风从窗户缝隙钻进来。
刺得孟樱心口拔凉,她猝然抬头,满脸苍白无措:“主子……”
她话起头,姜墨染冰冷的手掌抚摸着她脸颊。
“同你说笑的,本王哪里舍得把你送出去?”
说着话,他炽热的吻便落在了她雪白的颈间。
炭火滋滋烧着,燃起一室旖旎。
情意正要浓时。
却听门外猝然响起通报:“王爷,徐姑娘突发心疾,徐府寻了太医去!”
倏地,热度自孟樱身上撤离。
姜墨染头也不回离开,独留一室清冷。
孟樱僵在原地,直到冷风刮来,引得她打了个寒颤,这才裹紧衣服,起身离开。
回了住所。
一名身着夜行衣的男人正站在她房门前。
孟樱眸色一亮,上前喊:“青松哥。”
刚进暗卫营时,她总受欺负,是青松一直护着她。
这么多年两人相依为命,在孟樱心里,早已将他当亲兄长看待。
青松站得笔直,目光温柔的看她:“樱儿,我有新任务了,这次要走七日,过来跟你道个别。”
孟樱神色一僵。
即便青松神态轻松,什么都没说,但她知道,他这次又是肃杀令。
姜墨染下达的肃杀令,只能成功,失败则死。
寻常暗卫派去执行肃杀令或许一年不过一两次。
可不知何故,青松这两年却频繁被派。
但主子的命令,他们无从过问,孟樱只能缓声嘱咐:“万事小心。”
“放心,我向来命大。”青松重重看了她最后一眼,笑着道:“等我回来给你带你最爱的松子糖。”
话音落地,青松身影却已经消失在夜色中。
可不知为何,孟樱的心里透着莫名不安。
一连几日,青松未归,姜墨染也不曾回府。
听说那徐晚烟病重,姜墨染守在她病榻前,一刻也不曾离开,用心痴情之深,人人惊叹。
又三日后。
徐晚烟苏醒,感动于姜墨染所做,终于松口与他许终身。
两人婚约就此定下。
姜墨染回府那日。
孟樱攥着手,同府内众多下人一起恭贺:“恭贺王爷与徐小姐终成眷属。”
可姜墨染的神色似乎却并不似想象中那般愉悦。
他冷声遣退了其他人,漠然拽着孟樱进了内屋。
下一刻,价值千金的琉璃茶盏被他毫不客气狠狠摔在地。
“徐正予那不知好歹的老匹夫!”徐正予正是当朝首辅,徐晚烟之父。
姜墨染的怒气同那茶盏碎片迸发,孟樱心头一紧,抬眼偷偷看过去。
谁料却正好撞入姜墨染看来的目光。
不等她躲避视线,姜墨染突然一把抓起她的后脖颈,对着她的唇吻了下来。
这是他第一次吻她。
第3章
孟樱浑身僵直,脑中嗡地一下变得空白。
直到唇上猛地传来剧痛。
是姜墨染在啃咬着她,嘴上破了皮,血腥味蔓延,他也依旧没有停下的意思。
有那么一刻,孟樱仿若觉得要被他拆吃入腹!
她下意识便往后躲去,可才退开半步,冰冷大手便毫不客气钳住她的下颌。
“为何你愿意嫁我,却不肯全心爱我助我?”
姜墨染低沉冷冽的嗓音仿若化作凌厉刀刃,几乎要穿透她的心。
他问的,分明不是自己,而是那徐家小姐。
这时,孟樱才明白他反常的缘故,大抵是跟徐晚烟闹了不愉快。
孟樱脸色煞白,往后退了好几步跪下:“主子恕罪。”
姜墨染一怔,随即恢复了神志,眸色转瞬如冰。
他只吐出了一个字:“滚。”
孟樱连鞋袜都没能穿,赤脚一路踩着雪逃回了房。
推开房门。
刺鼻而来的血腥味让孟樱瞬时警戒:“谁?”
“樱儿,是我。”
青松虚弱至极的声音自耳边响起。
听见声音,孟樱心猛地提起:“青松哥,你受伤了?”
她连忙扶住他在屋里坐下,却沾了满手鲜血。
“无碍,还能留着命回来见你已足够了。”
青松笑着,从怀里掏出包裹得仔细的油纸。
“喏,答应给你带松子糖。”
他浑身血污,唯独这包松子糖干干净净。
孟樱捻了一颗放入嘴里。
糖是甜的,她的心口却泛起细细麻麻的酸涩,眼泪不受控制的涌了出来。
“哭什么,我活得好好的,有什么好哭的。”
青松伸手轻刮了她的鼻子,似是想安慰她。
可下一刻,他整个人重重倒在她面前,没了意识。
“青松哥!”
……
之后几日。
大抵是那日惹姜墨染不喜,他没再唤她做事。
青松重伤,即便用了药亦迟迟未醒,孟樱焦急如焚,便寻了日子上山去替他祈福。
去点香火时,正好碰见旁边一家三口拜过菩萨离开。
“爹娘,我想吃糖葫芦。”幼童活泼好动。
他的父母欣然应允:“好好好,给你买便是。”
一家三口的背影远去。
孟樱却失了神,目光久久未收回。
直到面前的小沙弥提醒她:“施主,您的香点好了。”
孟樱回神,谢过后虔诚举香跪拜。
她自幼无父无母,今生不可求,便只能求来世。
之前月月来此祈福,求得不过是自己来世能喊一句‘爹娘’。
但今日,她虔诚求的是:“求菩萨保佑青松哥早些无恙。”
叩拜过后。
孟樱将自己带的银钱尽数捐入功德箱,才求来一张平安符。
接过方丈递来的平安符,上面写着青松的名字和生辰八字。
孟樱小心翼翼将其收入怀里。
还未转身,一个熟悉的声音却如惊雷劈在她头上。
“你在这做什么。”
她仓皇回头,就见姜墨染背着手站在佛殿门口,神色冷沉。
孟樱心下一慌,不知为何向来厌恶香火味的姜墨染会来这里。
这时,外面跟着走近一行人。
“墨染,这位小姐是?”
徐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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