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承洲都没太在意,只是我妈却难受起来。7
路承洲握住我妈的手,笑着安慰:“妈,大家都是开玩笑的,您别放在心上。”
“什么都别想,等我回来。”
我妈也握住了我哥的手,温柔看着他离开。
八个小时后,警队终于抵达江城。
熟悉的漆黑街道,熟悉的阴暗气息,仿佛一座罪恶之城。
宋之遥拿着望远镜,环视四周,满目疮痍。
犯罪集团的行径令人发指,多少无辜的人被当成赚钱的工具。
他们烧伤抢夺,惨无人性。
这时,一旁的电脑上红点疯狂闪动,同事小张激动汇报:“苏队,路副队,追踪到了。”
我看着宋之遥和路承洲快速看向闪动的屏幕。
“什么位置?”
我跟着小张,同时说出了那个位置:“滨江路337号。”
那个位置,我一辈子都不会忘。
那是犯罪份子的秘密基地,也是我,拼命……想活下去的地方。
我看着宋之遥冷冷下令:“一队跟我去截抄,二队跟着路副队在后方——”
话音刚落,就被一个不服的声音打断。
“苏队,我们没人愿意跟着路承洲!”
“谁知道段辛辛有没有和他私下联系!谁知道他会不会坑害我们!”
“再说他一个残废,能带着我们干什么?不拖后腿就不错了!”
洪浩坤一叫嚣,立马就有好些人站出来表示赞同。
路承洲咬着牙:“我跟着一队,二队重新选个队长!”
宋之遥看了他几秒,点了点头。
两支队伍整装待发之后,路承洲默默跟在一队末尾。
众人的抗议声这才小了下来。
我看着他被人避之不及,心里涌上愧疚。
“对不起,哥。”
可他只是抿着唇,一瘸一拐,目光坚定跟着队伍。
上了警车后,我看着窗外熟悉的场景,一瞬间好像倒回到当年出任务时的场景。
车上,宋之遥声音冰冷:“躲了一年,段辛辛终于无处可藏了。”
这话一出,周围空气都好似凝结。
路承洲没说话。
宋之遥看向他:“路副队,你不要心软。”
路承洲双拳紧握,眸子里暗色翻涌:“不会,我只是在想怎么亲手解决她。”
听着他们的对话,我只觉得浑身都被扎透,痛得几乎麻木。
不知过了多久,警车抵达基地。
宋之遥率先跳下车,冷声道:“准备收网!”
我飘在空中,看着穿着黑色制服的刑警队,有条不紊地进去。
雨声沥沥,枪声接二连三的响起。
我看到有不少之前漏网的DF成员被逮住。
他们这次行动配合完美,我很为他们高兴。
渐渐地,他们进入了基地的化工厂。
路承洲倏然开口,眼里腾着怒火:“这一路,都不见段辛辛的踪迹。”
宋之遥看着一道黑沉的暗门,声线冷然:“她逃不掉的。”
说着,他一脚踹开了那道门。
和预想的场景不同,里面静悄悄的,连一丝风都听不到。
映入眼帘的,只有一个巨大的玻璃培养皿。
还有培养皿里的我。
漆黑的工厂里,刮进一阵冷风,在空旷的大厅呜呜哽咽。
我那面目全非的尸体,就这么被蜷缩着,泡在了福尔马林里,发冷发灰……
第10章
整整一年,我以为我已经淡忘了那些痛苦。
可此刻,在看到我的身体这瞬间,那些折磨那些疼痛又再次回到了我的心上。
可真……痛啊!
安静的化工厂,不断被风涌进。
宋之遥和路承洲,他们终于找到了我。
只是,他们却难得的没有平静了下来,停住了脚步。
突然,有队友小心翼翼开口:“这…好像是段辛辛。”
我生前遭受过折磨,脸和五官都已经变得模糊,四肢也已经浮肿,根本辨认不出是谁。
只有部队的迷彩服是特制的,每一件都做了特殊的编号。
而我的编号,是重启我爸的——
“81192”
他们都很熟悉。
所以,此刻。
化工厂里,彻底沉寂了下来。
我眼底一片酸涩,不敢去想他们要怎么面对我的惨状。
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他们终于知道了。
我遭受的那些折磨,那些伤……
我曾经引以为傲的双手,被DF集团砍断。
曾经白净的皮肤上,有大面积的烧伤和溃烂。
甚至我的头,都被人砍下后又再一次缝合上去。
我不忍的别开头,有关那些伤痕的记忆在脑海里一点点复苏,能感受到当时的痛苦。3
我看见宋之遥微微发抖的手,心底也跟着一点点颤动起来。
他是在为我悲伤吗?
但很快,我听到宋之遥冰冷嘲讽的声音:“她那种利欲熏心的人,怎么会舍得死。”
“大概只是把这件衣服交给了DF集团,想扰乱我们而已。”
“左右她也不看重这些东西。”
我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心脏像被人重重捶了一拳,疼痛难当。
“宋之遥,我一直忠于祖国,忠于人民,我一直有在为实现誓言努力奋斗!”
“你怎么能,怎么能这么看我?!”
我颤抖得几乎失声,每个字都像带着血的控诉。
我不是不能理解他对我的误会,可哪怕一次,哪怕他信任我一次!
最起码,起码不要侮辱我的信念,我的信仰……
神啊,这就是对我的惩罚吗。
我颓然跪坐在地。
那些天的疼痛好像卷土重来。
这一次,降临在我轻飘飘的灵魂上。
我在空气里蜷缩成一团,心尖像是被人掐住,疼的我呼吸都像带着血。
可我又忍不住抬起头,直直盯着宋之遥的表情。
到这个时候了,我还在寻找期盼。
他会不会动摇。
会不会难过。
会不会对我有那么一丝的信任。
DF这个丧尽天良的集团,为了利益可以说是无恶不作,贩D,拐卖,诈骗,违法交易,人体实验。
不知有多少家庭被他们弄得家破人亡。
为了剿灭这个组织,局里不知费了多少心思。
而我组织的那一次剿灭,是局里看上去最接近成功的一次。
却也是局里……损失最惨重的一次。
我们隐藏局里在DF集团的人卧底被一网打尽,剿灭小队也被他们反包围住,我们怀疑局里出现了叛徒,但只来得及把这个消息传递出去,我们的防线就再也抵挡不住。
我看着我的弟兄们,一个个在我面前倒下去。
子弹穿过他们胸膛的画面,他们举枪挣扎的画面,最后是他们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画面……
一幕幕画面从我脑海中闪过,让我忍不住心痛难安。
在把所有人残忍杀死之后,他们带走了我的尸体,想把怀疑引到我身上。
事实证明,他们很成功。
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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