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夜深人静之际,易欢只能靠疼痛来麻痹自已,只是一些小伤罢了,不会影响腹中的孩子。
她只能靠疼痛来麻痹自已的感知,让自已不至于那么想晋渊,不至于去细想他的死。
直至如今,易欢都不敢再回想晋渊烂了半边身子躺在棺材的里的样子。
每回想到那个场面,便恨不得与他一同殉葬。
易欢道:“章老放心,我心里有数,我不会伤害自已,我会顺利诞下晋渊的子嗣。”
章老目光幽深,他说:“其实你肯站出来,已经很出乎我的意料了,以前晋渊来找我时,总说你 成长的太快,怕有一日他自已都被你落在身后,那时的我心里是不屑,我非是瞧不上女人,而是瞧不上你。”
“可如今,你做的这一位,让我明白,晋渊的眼光永远都是最好的,他能在万千人之中挑中你,必是因为你有他所没有的品质,你的确出乎我的意料了,晋渊先前请过我很多次,我都不肯回朝,但如今大虞摇摇欲坠,身为大虞之人,我愿意为辅佐你重新还朝。”
“皇后娘娘。”
章老佝偻的身子,跪在地上,他满脸诚恳的对她道:“还请您守住这大虞的江山,臣愿陪娘娘一同度过此次劫难。”
第213章 寻到他
不止章老,还有韦太师,即便看出了圣旨为假,也依旧为她圆了谎。
如今易欢坐在这位置上,她不仅仅是为了晋渊,也是为了不负这些人的期待。
*
终究是有藩王造反了。
但晋渊早已布好了人马,造反的藩王还未来得及离开领地,便人头落地。
揭竿而起的山贼土匪,也被民间一支叫做如月门组织给搅了。
此事一出。
那些个觊觎皇位的皇亲国戚们,顿时不敢乱动了。
说起这如月门。
这是近几个月江湖掀起的一股新势力,这名字听说还是门主背后的主子给取的。
取自:如月之升,如日之恒,如南山之寿,不骞不崩。
且如月门门人大多为女子,掌管江湖大小事,救助天下苦命女。
当女子聚集在一起时,星星之火,亦可燎原。
这便是易欢所要的。
绣衣使掌朝堂,如月门监视江湖动向。
隔年。
易欢成功诞下一男婴,取名为崇熙。
熙,乃光明和乐之意。
出乎众人意料,易欢并未立崇熙为太子。
如今小皇子还小,即便易欢立了太子,也是易欢把持朝政,因此官员们即便对她不满,却也不敢有异议。
只是等小皇子年纪逐渐大了,迟早会有威胁易欢放权这么一天,待到那时,孰胜孰败,犹未可知。
入了秋,易欢参加完乡试,中了解元。
这几乎是意料之中的事,易欢在读书一事上一向用功,且又有章老辅导,必不会太差。
揭榜那日。
易欢头上带着帷帽,站在榜前。
她看着榜首的名字,那是属于她的。
昔日她曾无数次期待过,要成为这世间的第一个女举人,要将这件事与他同乐。
可如今她真成了这世间第一个女举人,他却不在了,易欢顿时觉得没意思极了。
即便中了举,也寡淡无味的很。
她转身,在银枝搀扶下,上了马车。
马车往宫里而去,易欢掀开窗帘,望向榜前那些欢喜的人群,她眼底在这一丝疲惫。
瞧啊,如今京城还是那般繁华。
可她却再也等不到她要等的那个人了。
红尘百丈,夫君,你何时能够归家呢?
忽的,易欢瞥到人群里一道黑衣身影,那人背对着她,身形高大,恍惚间带着一股似曾相识感。
易欢忙道:“停车!停下马车!”
马车一停。
易欢提着裙摆,往那处跑去。
离那道背影越来越近之际,易欢的心脏也跟着揪紧了。
她的手甚至止不住的在发抖。
是他么?
亦或是她日思夜想出现了幻觉?
易欢伸手,轻轻搭在了那人的肩膀上,说了句:“是你么?”
蒋深回过头。
见是一位带着帷帽的陌生女子。
他下意识后退了一步,心中莫名慌乱,说了句:“姑娘请自重。”
看到这黑衣之人的脸,无尽的失望将她包裹。
身形再像,终究不是。
眼前这张脸陌生极了,虽也俊朗,可比起晋渊来相差太远,一个人容貌能变,骨相却是变不了的,可眼前之人,就连骨相,都与晋渊没有一丝一毫的相似。
易欢后退了一步,喃喃开口:“抱歉,认错了人。”
话落,也不待那男人回答,易欢转身就走,身影没入了茫茫人海间。
蒋深正欲去寻。
小童子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忽然拉住他的衣角,说:“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不是和你说了吗?来了大虞后莫要乱走。”
蒋深收回目光,道:“方才我见到一位姑娘,她似乎把我认作了旁人……她、她看到我的脸时,很难受的样子。”
“别管啦,走了,回南昭去了,此次我是偷偷带你来的,若是被国师大人知道了,我可是要挨板子的。”
蒋深离开前,下意识看了眼那榜首之人的名字:蒋怜。
此次大虞解元倒是与他同姓。
蒋深收回目光,随小童一起骑上马,往城外而去。
只是不知为何,脑中那位女子的身影,总是挥之不去,尤其她失望离开时的背影,竟让蒋深心脏莫名揪了一下。
若非小童追了过来,他恐怕就要下意识追随那女子而去了。
*
这夜。
易欢久违的做了个梦。
自从晋渊逝世后,她已经有许久没有做过梦了,这更加让易欢确定,她的晋渊哥哥是真的离她而去了。
否则他们梦境想通,她又怎会梦不到他?
这晚易欢梦到了白天的那个男人,梦到他在一间奢华却封闭的小屋里。
男人面前是一排的盅筒,盅筒中是各式各样的蛊虫,有的易欢前所未见。
那人正站在盅筒前,专注的喂着蛊虫。
又是这个背影。
这个背影已经让易欢体验过一次失望了,这一次,易欢没有上前,只站在远处远远的看着。
男人回过头来,瞧见她,颇为讶异。
“姑娘,你、你怎在此地?”
易欢没有说话。
蒋深赶忙放下手上的盅筒,他说:“这里是我的住处,你缘何会在此处?你家是在京城么,我送你回去可好?”
蒋深颇有些手忙脚乱。
易欢问:“这里不是京城?”
男人摇了摇头,道:“此处为南昭国师的住处,而我,为南昭国师唯一的徒弟。”
“南昭国师……”易欢喃喃开口。
随即,他双目一点一点瞪大,似乎意识到什么。
她忽的上前,抓住男人的手腕。
蒋深似乎有些不好意思,道:“姑娘,男女授受不亲……你先放开我,有事尽管说,别动手动脚……”
易欢却没放,她将他的手翻过来,去找手腕内侧的那枚红色小痣。
果真被她找到了。
这一刻,易欢忽的笑了。
可她明明在笑,眸中却流出了泪水。
易欢说:“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她这副模样,莫名叫蒋深心疼不已。
“你、你怎么了?”便连声音,都情不自禁放柔了许多。
易欢深深看了他一眼,说:“你说你如今在南昭是吧?”
蒋深点了点头。
“你放心,我会让南昭付出代价。”
这话落,蒋深总觉得面前这姑娘似乎要做什么很可怕的事情了。
他连忙道:“姑娘你莫要冲动,我在南昭过的很好。”
“很好?”易欢红着眼眶,大笑一声,她道:“连我都不记得了,也算好?”
“你究竟是谁?”
蒋深皱起眉。
易欢掌心轻轻抚摸他的面庞,过了会,她将男人推到了一旁的小床上,她跨坐在男人身上,说:“我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你忘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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