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意沉沦于深冬

作者“冥月九游”精心编写完成的短篇言情故事,《爱意沉沦于深冬》是这本书的名字,这部新作品最近火爆上线了,故事情节生动感人,主人公:许池白温锦宁,两人之间的情感纠葛非常精彩,小说简介: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那头传来母亲虚弱又委屈的哭声。“小白……我没有……我没有碰瓷……是他……他上门来挑衅,说房子烧得

1京市的初冬,寒意已经透过窗缝渗进骨子里。许池白手里捏着一张薄薄的纸,

指尖却有些发烫。【肺功能完全恢复,各项指标正常,可备孕。】医生的字迹龙飞凤舞,

但在许池白眼里,每一个字都重逾千斤。五年了。整整五年。从手术台上下来,

他的半片肺叶被切除,医生断言他这辈子都要与药物为伴。他从律所退隐,洗手作羹汤,

从一个与温锦宁并称“君德双璧”的顶尖律师,变成了一个围着灶台和药罐的家庭主夫。

为的,就是养好这副残破的身体,能和她有一个期盼已久的孩子。现在,他终于等到了。

许池白拿出手机,指尖在温锦宁的号码上悬停了许久,最终还是按了删除。

他想给她一个惊喜,一个天大的惊喜。他想象着温锦宁看到这张报告时,

那双总是清冷的眼眸里会泛起怎样的波澜。她一定会很高兴,会像五年前那样,紧紧抱着他,

说:“池白,我们终于可以有个孩子了。”想到这里,许池白嘴角的笑意不由得加深。

他将报告小心地折好,放进贴身的口袋里,转身走进厨房,准备做一桌她最爱吃的菜。

手机**就在这时突兀地响起。是一个陌生号码。许池白随手接起,按了免提,

一边熟练地给鱼刮鳞:“喂,你好。”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

随即传来一个年轻而张扬的男声,带着一丝玩世不恭的笑意。“许池白?君德的许律师?

”许池白手上的动作一顿。这个声音……有些耳熟。“你是?”“呵,贵人多忘事啊。

”电话那头的男人轻笑一声,背景音里有呼呼的风声和隐约的火光噼啪声,“不过没关系,

你很快就会想起我了。我打电话来,就是想告诉你一声,你家,我给你点了。

”许池白脑子“嗡”的一声。“你说什么?”“我说,你和你老婆那栋漂亮的婚房,

现在一定很暖和。”男人的声音里充满了恶意的愉悦,“哦对了,

物业应该很快就给你打电话了。”许池白的心瞬间沉入谷底,他来不及思考,转身就往外冲。

他甚至忘了关火,忘了换鞋,只穿着一身单薄的居家服就冲进了冰冷的楼道。“你到底是谁?

!”他对着手机嘶吼。“我是谁?”男人笑得更开心了,“五年前,

你老婆亲手把我送进监狱。现在,她又亲手把我捞了出来。她说,只要我高兴,

就算烧了整座山都没事。”“你猜猜,我是谁?

”轰——许池白的脑子里像是有什么东西炸开了。这个声音,这个语调,

这张狂的态度……是林司!那个五年前因为恶意伤人被温锦宁亲手送进监狱的纨绔子弟!

温锦宁的初恋,那个据说让她至今都意难平的白月光!怎么可能?

温锦宁怎么会……“你胡说!”许池白的声音都在抖。“胡说?

”林司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那你问问你老婆,她为了把我弄出来,花了多少心思。哦,

对了,她还告诉我,你就是个离了她就活不了的废物。一个废人,也配住那么好的房子?

”“烧了就烧了,有什么大不了的!”许池白再也听不下去,猛地挂断电话。

他疯了一样地冲下楼,冲进车库,手抖得几次都插不进车钥匙。不可能的。锦宁爱他,

他为她挡过刀,他们是彼此的命。她怎么会为了一个罪犯,一个伤害过别人的人,

做到这个地步?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一定是林司在挑拨离间!

许池白一边给自己做着心理建设,一边将油门踩到底。车子像离弦的箭一样冲出地库,

朝着家的方向疾驰而去。十几分钟的路程,他只用了不到一半的时间。隔着两条街,

他就看到了那冲天的火光和滚滚的浓烟。消防车的警笛声刺破夜空,

也刺穿了许池白最后一丝幻想。他把车随意地丢在路边,踉跄着跑过去,

被警戒线拦在了外面。那栋他和温锦宁一点一滴亲手布置起来的房子,

那个承载了他们五年婚姻生活点点滴滴的家,此刻正被熊熊烈火无情地吞噬。墙壁在燃烧,

窗户在炸裂,他亲手种在阳台上的那几盆绿植,恐怕早已化为灰烬。许池白的身体晃了晃,

几乎站立不稳。他看到消防员在紧急扑救,看到邻居们在远处议论纷纷,然后,

他在人群中看到了一个熟悉又冷漠的身影。温锦宁。她就站在那里,

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大衣,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她看着那片火海,

眼神平静得像是在看一场与自己无关的电影。许池白的心,一点点地凉了下去。他穿过人群,

一步步走到她面前,声音沙哑得厉害:“房子……怎么回事?

”温锦宁终于舍得将目光从火场上移开,落在他身上。

她的视线在他沾着鱼鳞的居家服和脚上的拖鞋上扫过,眉头不易察觉地蹙了一下。

“你就是这么跑出来的?”她的语气里带着一丝责备。许池白像是没听见,

又问了一遍:“我问你,房子怎么回事?是不是林司干的?”提到“林司”两个字,

温锦宁的眼神闪烁了一下。她沉默了片刻,才冷冷地开口:“是。他不懂事,

我已经教训过他了。”“不懂事?”许池白气笑了,“他放火烧了我们的家,

你管这叫不懂事?”“房子烧了可以再买,装修款和你的损失,我会三倍补偿给你。

”温锦宁的语气像是在谈一笔生意,冷静得可怕,“林司那边,我会处理,你不用管。

”“我不用管?”许池白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温锦宁,

是你把他从牢里捞出来的?”温锦宁避开了他的视线。“是。”这个字,像一把淬了冰的刀,

狠狠**了许池白的心脏。他为她挡刀时,都没有这么疼过。“为什么?

”他的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他当年……是被冤枉的。

”温锦宁的声音低了下去,“我欠他的。”“冤枉?”许池白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当年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他,人证物证俱全,是你亲口告诉我,他罪有应得!

现在你告诉我他是被冤枉的?温锦宁,你看着我的眼睛,你再说一遍!

”温锦宁被他逼得有些烦躁。“许池白,这件事很复杂,你一个外人不懂。”外人?

许池白愣住了。结婚五年,同床共枕,他成了她口中的“外人”。原来,她的世界,

他从来没有真正走进去过。“所以,你就把他放出来,让他烧了我们的家?

”许池白的声音冷了下来,所有的情绪都褪去,只剩下冰冷的质问。“我说了,我会赔偿。

”温锦宁的耐心似乎耗尽了,“一套房子而已,你至于这么大反应吗?别忘了,

你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谁给你的。”许池白的心彻底沉入了冰窖。

他看着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女人,忽然觉得无比可笑。

他掏出兜里那张被体温捂热的康复报告,那上面的每一个字,此刻都像是在嘲讽他的愚蠢。

他以为的为爱牺牲,在她眼里,不过是一场理所应当的交易。他以为的双向奔赴,

原来只是他一个人的独角戏。“温锦宁。”他轻声开口,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我们离婚吧。”温锦宁的脸色终于变了。第2章“你说什么?

”温锦宁的声音瞬间冷了八度,像京市冬月里的冰凌,又冷又硬。她盯着许池白,

那双漂亮的眼眸里满是不可置信,仿佛他说了什么天理难容的话。“我说,离婚。

”许池白重复了一遍,语气比她更冷,更静。他看着眼前这张他爱了这么多年的脸,

第一次发现,原来她的精致和清冷之下,藏着如此陌生的自负与凉薄。“许池白,

你闹够了没有?”温锦宁的眉头紧紧蹙起,眼神里满是不耐,“为了一栋房子,你就要离婚?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物质了?”许池白笑了,笑声里带着无尽的悲凉。“物质?温锦宁,

你到现在还觉得,我是在为一栋房子生气?”他指着那片还在冒着黑烟的废墟,

一字一句地问:“那里是我们的家!是我们结婚五年,一点一滴布置起来的家!你忘了吗?

那面照片墙,是我们一起钉的;那个书架,是我亲手打的;阳台上的花,

是我一盆盆搬回来的!现在,全没了!”“而放火的人,是你为了你的白月光,

亲手从牢里捞出来的!”“你甚至,连一句道歉都没有!”许池白的话像一把把刀子,

句句戳在要害上。温锦宁的脸色白了白,眼神闪躲,但嘴上依旧强硬:“我说了,我会处理。

林司他只是一时冲动,他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许池白觉得荒谬至极,

“他打电话给我,亲口炫耀!温锦宁,你到底是被什么蒙了心?他是个罪犯!”“他不是!

”温锦宁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丝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维护,“当年的事有隐情!

你不懂就不要乱说!”“我不懂?”许池白看着她,眼神里最后一点温度也消失了,“是,

我不懂。我不懂你为什么可以为了一个‘有隐情’的初恋,纵容他烧了我们五年的家。

我不懂你为什么可以眼睁睁看着这一切发生,还这么平静。”他深吸一口气,

像是要做一个最终的了结。“温锦宁,我报警了。放火罪,足够林司再进去待上十年。

”说完,他转身就要走。“你敢!”温锦宁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力道之大,捏得他骨头生疼。

“许池白,你不能报警!”她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急切和命令。“为什么不能?

”许池白甩开她的手,冷冷地看着她,“他是罪犯,就该接受法律的制裁。温律师,这话,

好像是你教我的。”温锦宁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她没想到,一向温顺听话的许池白,

这次会如此强硬。她习惯了掌控一切,习惯了许池白对她的包容和退让。她以为这次也一样,

只要她出面,就能轻易摆平。可她错了。她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他的眼神陌生而决绝,

让她心里莫名地升起一丝恐慌。她不能让他报警。林司的案子本就经不起深查,

如果这次再因为放火进去,那就真的毁了。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那股莫名的烦躁,

放缓了语气,试图用过去的方式安抚他:“池白,你听我说,这件事交给我。我保证,

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我们先回家,好不好?我妈那边……”“我妈昨天已经回老家了。

”许池白打断她,“幸好她回去了,不然今天……”他不敢想,如果母亲还在家里,

后果会是怎样。温锦宁似乎也想到了这一点,脸上闪过一丝后怕,但很快又被她压了下去。

“总之,你不能报警。”她再次强调,语气不容置喙,“林司的事,我来解决。”“你解决?

你怎么解决?像五年前一样,动用你的关系,把黑的说成白的?”许池白嘲讽地勾起嘴角,

“温锦宁,你变了。”“我没变!”温锦宁像是被踩到了痛处,声音尖锐起来,“许池白,

我警告你,不要挑战我的底线!”“我的底线已经被你和林司踩得稀碎了!

”许池白针锋相对。两人在寒风中对峙着,像两只竖起尖刺的刺猬。周围的议论声越来越大,

甚至有人拿出了手机在拍摄。温锦宁显然也注意到了,她最重脸面,绝不能让事情闹大。

她凑近许池白,压低了声音,一字一句:“许池白,我劝你想清楚。**妹许柚,

今年大四了吧?明年就要考研考公了,你说,如果她的档案上,

多了一笔‘直系亲属有***’,会对她有什么影响?”许池白猛地抬头,瞳孔剧烈收缩。

他死死地盯着温锦宁,像是第一天认识她。“你……威胁我?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寒意。温锦宁看着他震惊受伤的表情,心里掠过一丝不忍,

但那丝不忍很快就被她想要掌控局面的决心所取代。她知道许池白的软肋是什么。

是他相依为命的母亲,和他那个视若珍宝的妹妹。“我不是在威胁你,我是在提醒你。

”温锦宁的语气恢复了冷静,甚至带上了一丝残忍的温柔,“林司可以进去,但是你,

不能有事。如果你执意要告他,他那边的人,也不是吃素的。他们会反咬一口,

告你敲诈勒索。我有办法让你脱罪,但案底,是一定会留下的。”“到时候,毁掉的,

可不止你一个人。”许池白看着她,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他曾以为,

温锦宁爱他如命。直到这一刻,她为了另一个男人,用他最珍视的妹妹的前途来威胁他。

他才终于明白。原来一颗心,真的可以分成两半。一半是刻骨铭心的爱,另一半,

是随时可以舍弃的尘埃。而他,就是那粒尘埃。“温锦宁,”他看着她,

眼神空洞得像一口枯井,“你真让我觉得恶心。”说完,他不再看她一眼,

转身走进了无边的黑夜里。温锦宁站在原地,看着他消失的方向,捏紧了拳头。

她以为她赢了。她不知道,从她拿出许柚来威胁他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经输得一败涂地。

第3章许池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母亲在老城区租住的小院的。那是一个很旧的院子,

墙皮斑驳,冬天漏风。当初他想给母亲换个好点的地方,母亲却说这里离菜市场近,

邻里街坊都熟,住着舒坦。他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一股熟悉的饭菜香味传来。

客厅的灯亮着,母亲许慧兰正坐在小桌前,一边看电视,一边等他。桌上摆着两菜一汤,

还冒着热气。“小白回来啦?怎么这么晚?电话也打不通。”许慧兰看到他,立刻站了起来,

脸上带着慈祥的笑。“妈。”许池白开口,声音沙哑得厉害。“哎哟,你这声音怎么了?

感冒了?”许慧兰连忙走过来,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没发烧啊。是不是跟锦宁吵架了?

”许池白看着母亲关切的脸,看着她鬓边新增的白发,鼻头一酸,差点落下泪来。

他强忍着情绪,摇了摇头:“没有。路上有点堵车。”他不能告诉母亲。他不能告诉她,

她儿子精心维系了五年的婚姻,不过是一场笑话。他不能告诉她,他们的新家,

被一把火烧成了灰。他怕她承受不住。“没事就好。”许慧兰松了口气,拉着他坐下,

“快吃饭吧,都给你留着呢。锦宁呢?今晚不回来了?”“她……律所有个急事,加班。

”许池白撒了个谎,拿起筷子,却发现自己的手抖得厉害。他夹起一块排骨,塞进嘴里,

却尝不出任何味道。“慢点吃,慢点吃。”许慧兰心疼地给他盛了碗汤,“你看看你,

又瘦了。在家要好好照顾自己,别老让锦宁操心。”许池白低着头,沉默地喝汤。

温热的汤滑过喉咙,却暖不了他冰冷的心。吃完饭,许池白说自己累了,早早回了房。

他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脑子里乱成一团,温锦宁那张冷漠的脸,

林司那张狂的笑,还有妹妹许柚那张天真无邪的脸,交替出现。撤诉吗?为了柚子的前途,

他似乎别无选择。可母亲的死,家被烧的仇,就这么算了?他不甘心!就在他辗转反侧之际,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一条新闻推送。【君德律所创始人温锦宁深夜亲赴警局,

为其初恋林司担保。据悉……】新闻配图上,温锦宁穿着那件黑色大衣,

神情冷峻地走在前面,身后跟着戴着帽子和口罩的林司,她像一个女王,

庇护着她身后的骑士。“误会”?许池白冷笑出声。好一个“误会”!他点开评论区,

果不其然,一片赞誉之声。“温律师太飒了!有情有义!”“这才是女王,

为了保护自己的人,不惜对抗全世界!”“那个林司好幸福啊,有这样的青梅竹马。

”许池白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他关掉手机,将自己埋进被子里。第二天,

他顶着两个黑眼圈,去了警局。他选择了撤诉。走出警局的那一刻,阳光刺眼,

他却觉得浑身冰冷。他终究,还是选择了妥协。为了妹妹。他以为,他的退让,

能换来暂时的安宁。但他想错了。他低估了林司的恶毒,也高估了温锦宁的底线。

他撤诉的第二天,一个爆炸性的新闻登上了本地头条。【豪门恩怨!林氏公子遭前岳母碰瓷,

索要天价赔偿!】新闻里,林司一脸委屈地对着镜头哭诉,

说自己好心去看望“前岳母”许慧兰,结果对方狮子大开口,不仅要他赔偿一套房子,

还要五百万精神损失费。他不同意,对方就躺在地上撒泼打滚。

新闻还附上了一段剪辑过的视频。视频里,许慧兰确实情绪激动地拉着林司的衣袖,

嘴里喊着“你还我儿子家”,然后镜头一晃,她就倒在了地上。而林司,

则是一副受惊过度、手足无措的样子。许池白看到新闻的时候,正在给母亲熬药。他手一抖,

滚烫的药汁洒在手背上,烫起一片燎泡,他却浑然不觉。他疯了一样地拨通母亲的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那头传来母亲虚弱又委屈的哭声。

“小白……我没有……我没有碰瓷……是他……他上门来挑衅,说房子烧得好,

还说你是个废物……我气不过,才跟他理论……是他推我的……”“妈,您别急,您在哪儿?

”“我在……我在医院……”许池白挂了电话,抓起车钥匙就往外冲。

他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杀了林司!他冲到医院,在急诊室找到了母亲。

许慧兰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手上打着点滴,旁边围着几个邻居在安慰她。看到许池白,

许慧兰的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小白,我真的没有……”“妈,我信你。

”许池白握住母亲冰冷的手,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而颤抖,“我信你。你放心,这件事,

我一定给你讨回公道!”他安抚好母亲,转身走出病房,拨通了温锦宁的电话。

电话几乎是秒接。“池白,你看到新闻了?你听我解释,这件事林司他……”“温锦宁!

”许池白打断她,声音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你现在,立刻,让林司滚过来,到医院,

给我妈跪下道歉!”电话那头沉默了。许池白能听到她略显急促的呼吸声。过了几秒,

温锦宁的声音才再次响起,带着一丝疲惫和恳求:“池白,你冷静一点。林司他不是故意的,

他已经被我关起来了。***那边,我会派最好的律师过去处理,所有的医疗费、赔偿金,

都由我来出,好不好?”“我不要你的钱!”许池白怒吼,“我要他跪下道歉!”“许池白,

你能不能理智一点!”温锦宁的声调也高了起来,“现在***对你们很不利!

***‘碰瓷’的形象已经深入人心了!你现在让他去道歉,不是坐实了你们心虚吗?

”“碰瓷?”许池白气得浑身发抖,“温锦宁,你到现在还觉得是我妈在碰瓷?

你看了那段完整的监控吗?你知道是林司上门挑衅,推倒了我妈吗?

”“我……”温锦宁语塞。“你没看。”许池白替她说了出来,声音里充满了失望,

“你只相信他的一面之词。在你心里,他永远是那个需要你保护的、不懂事的弟弟,而我们,

是随时可以为了他而被牺牲的代价。”“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就是那个意思!

”许池白再也无法冷静,“温锦宁,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让他过来,道歉。否则,

我们法庭上见!”说完,他直接挂断了电话。他靠在医院冰冷的墙壁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肺部的旧伤处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他捂着胸口,缓缓地蹲了下去。他以为自己撤诉,

就能保护家人。结果,却让他们陷入了更深的泥潭。他的退让,只换来了对方的得寸进尺。

许池白抬起头,看着医院惨白的灯光,眼神一点点变得冰冷、坚硬。既然退无可退,

那就无需再退。他拿出手机,找到那个熟悉的号码,拨了出去。“喂,张队吗?我是许池白。

关于前天我报的放火案,我要补充证据。另外,我还要告林司,故意伤害和诽谤。

”第4章许池白重新报警的举动,像一颗石子投进了看似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剧烈的涟漪。

温锦宁的电话几乎是追着他打过来的,但他一个都没接。他守在母亲的病床前,寸步不离。

许慧兰的情况很不好,被林司那么一推一气,血压飙升,引发了轻微的中风,

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她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眼角总是挂着泪。她一辈子要强,

没想到老了老了,却被人泼了这么一盆脏水。

“小白……妈给你……丢人了……”她拉着许池白的手,断断续续地说。“妈,您别这么说。

”许池白帮她掖好被角,眼眶发红,“是儿子没用,没保护好您。”如果不是他,

母亲也不会受这份罪。他一边照顾母亲,一边联系律师,搜集证据。他要为母亲洗刷冤屈,

要把林司送进他该去的地方。然而,他很快就发现,事情远比他想象的要困难。他找的律师,

第二天就委婉地表示接不了这个案子。他换了一个,第三天又被拒之门外。一连几天,

他联系了京市所有叫得上名号的律师,得到的答案都惊人地一致。没人敢接。

许池白瞬间就明白了。是温锦宁。她动用了她在京市法律界的关系网,封杀了他。

她要用这种方式,逼他就范。许池白坐在医院的长椅上,

看着手机通讯录里那一排排灰色的名字,心中一片冰凉。这就是他爱了多年的女人,

这就是他曾并肩作战的伙伴。为了她的白月光,她可以毫不犹豫地将他逼上绝路。

就在他心灰意冷之际,一个电话打了进来。是妹妹许柚。“哥,你和妈……是不是出事了?

”电话那头,许柚的声音带着哭腔。许池白心里一咯噔:“柚子,

你怎么……”“我看到新闻了!哥,那上面说的都是假的,对不对?妈怎么可能去碰瓷!

”许柚激动地说,“还有,我同学说,温……嫂子她,好像在学校里找过我们导员。

”许池白的心沉了下去。“她找你导员干什么?”“我不知道……导员今天找我谈话,

问我家里是不是出了什么事,让我……让我好好劝劝你,不要冲动。”许柚的声音越来越小,

“哥,到底怎么了?你别瞒着我。”许池白沉默了。温锦宁,她真的说到做到。

她不仅封杀了他请律师的路,还把手伸到了他妹妹的学校。她这是要断绝他所有的后路,

让他孤立无援。“柚子,你听我说。”许池白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你什么都别管,

好好上课,准备考研。家里的事,哥能处理好。”“可是……”“听话!

”许池白的语气严厉起来,“照顾好自己,就是对哥最大的帮助。”挂了电话,

许池白白皙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他靠在墙上,感觉肺部的旧伤又开始隐隐作痛。

他不能倒下。他要是倒下了,母亲和妹妹怎么办?他深吸一口气,拨通了另一个号码。

那是他以前在律所带过的一个实习生,现在自己开了个小所。“喂,小李,是我。”“许哥!

”对方的声音很惊喜。“我有个案子,想请你帮忙。我知道你会有压力,

但是……”“许哥你别说了!”小李打断他,“你的事我听说了。别人不敢接,我接!

当年要不是你,我早就被这个行业淘汰了。你的案子,我拼了命也给你打!”许池白的心里,

终于有了一丝暖意。“谢谢你,小李。”有了律师,事情终于有了进展。小李虽然年轻,

但专业能力很强,而且拼劲十足。他们很快就找到了事发地点完整的监控视频,

视频清晰地显示,是林司先出言不逊,并且动手推了许慧兰。有了这份铁证,

许池白对林司的故意伤害和诽谤诉讼,正式立案。消息传出,温锦宁那边彻底坐不住了。

那天晚上,她直接找到了医院。她来的时候,许池白正在给母亲擦身。看到她,

许池白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仿佛她只是一个不相干的陌生人。“许池白,我们谈谈。

”温锦宁站在病房门口,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火。“我跟你没什么好谈的。

”许池白头也不抬。“你非要闹得这么难看吗?”温锦宁走了进来,

身上带着高级香水和消毒水混合的味道,“撤诉。只要你撤诉,我可以让林司公开道歉,

并且赔偿***一百万。”许池白停下手中的毛巾,转过头,冷冷地看着她。“一百万?

温锦宁,你以为钱可以买到一切吗?可以买到我妈受的罪?

可以买到她被人指着鼻子骂‘碰瓷’的屈辱?”“那你到底想怎么样?

”温锦宁的耐心快要耗尽。“我要他坐牢!”许池白一字一句,掷地有声。“你!

”温锦宁气得脸色发白,“许池白,你不要不识好歹!你真以为凭你那个实习生律师,

就能告得赢我?”“告不告得赢,法庭上见分晓。”两人正僵持着,

病床上的许慧兰突然激动起来,指着温锦宁,嘴里发出“啊啊”的声音,一口气没上来,

剧烈地咳嗽起来。“妈!”许池白脸色大变,赶紧跑过去给她拍背顺气。

许慧兰咳得满脸通红,身体剧烈地抽搐着,监护仪上的心率曲线开始疯狂跳动,

发出刺耳的警报声。“医生!医生!”许池白惊慌地大喊。医生和护士冲了进来,

将许池白和温锦宁推到一边,开始紧急抢救。许池白看着母亲痛苦的样子,心如刀绞。

他转过头,赤红着双眼瞪着温锦宁,那眼神里的恨意,几乎要将她吞噬。“温锦宁,

我妈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让你血债血偿!”温锦宁被他眼中的疯狂吓得后退了一步,

脸色惨白。她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抢救室的红灯亮起,像一只噬人的眼睛。

许池白靠在墙上,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不知过了多久,抢救室的门开了。医生摘下口罩,

一脸疲惫地看着他,摇了摇头。“对不起,我们尽力了。病人因为突发大面积脑溢血,

没能抢救过来。”轰——许池白的世界,瞬间崩塌。他踉跄着,几乎站不稳,眼前一片血红。

他看到温锦宁站在不远处,脸上满是震惊和慌乱。他一步步地朝她走过去,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他走到她面前,抬起手,用尽全身的力气,

给了她一记响亮的耳光。“啪!”清脆的声音响彻整个走廊。温锦宁被打得偏过头去,

脸上瞬间浮起五道清晰的指印。她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他。这是许池白第一次打她。

“温锦宁。”许池白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破旧的风箱,每一个字都带着血,“我妈死了。

”“是你,是你和林司,逼死了她。”“这笔血债,我记下了。”第5章深渊母亲的葬礼,

办得简单又冷清。许池白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胸前别着一朵白花,面无表情地站在灵堂前。

他的眼睛干涩得发疼,却流不出一滴眼泪。哀莫大于心死。温锦宁没有来。

她只是派秘书送来一个巨大的花圈,上面写着“沉痛悼念许慧兰女士”。

许池白看着那个花圈,觉得无比讽刺。他走过去,面无表情地将它抬起来,

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秘书站在一旁,脸色尴尬,却不敢多说一句话。葬礼结束后,

许池白抱着母亲的骨灰盒,回到了那个破旧的小院。院子里,母亲种下的几盆月季开得正盛,

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他将骨灰盒轻轻放在桌上,然后坐了下来,一坐就是一整个下午。

他想了很多。想起小时候,母亲拉着他的手,教他写字。想起大学时,他拿到奖学金,

母亲高兴得好几天都合不拢嘴。想起五年前,他躺在病床上,母亲日夜不眠地照顾他。

那些温暖的画面,此刻都变成了最锋利的刀,一刀刀凌迟着他的心。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林司,此刻恐怕正在某个地方逍遥自在。而庇护着他的温锦宁,大概也只是觉得,

死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用钱就可以摆平。不。不能就这么算了。许池白拿出手机,

看着屏幕上妹妹许柚的照片,那是她唯一的牵挂,也是他唯一的软肋。可现在,

他连唯一的软肋,都快要保不住了。母亲的死,对许柚的打击巨大。她哭着要从学校回来,

被许池白强硬地拦住了。他告诉她,好好完成学业,告慰母亲的在天之灵,

是她现在唯一能做的事。他不能再让妹妹的人生,因为这件事而毁掉。他必须变得更强,

强到足以保护她,强到足以让所有伤害过他们的人,付出代价。就在这时,

林司的电话又打了进来。许池白看着那个跳动的号码,眼神冰冷,按下了接听键。“许池白,

听说你妈死了?啧啧,真是可惜啊。”林司的声音里充满了幸灾乐祸的恶意,

“老太婆心理素质太差了,不就说了她几句吗?这就受不了了?”许池白没有说话,

只是静静地听着。“我劝你乖乖把案子撤了,别不识抬举。”林司继续挑衅,“不然,

下一个,可就是你那个宝贝妹妹了。听说长得挺水灵的?就是不知道,进了局子,

还能不能这么干净。”“林司。”许池白终于开口,声音平静得可怕,“你会后悔的。

”“后悔?哈哈哈哈!”林司仿佛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许池bái,你拿什么让我后悔?

凭你?一个靠女人养的废物?我告诉你,有锦宁在,你动不了我一根汗毛!”“是吗?

”许池白轻轻吐出两个字,然后挂断了电话。他站起身,走到院子里,

看着天上那轮惨淡的月亮。京市的冬夜,真冷啊。第二天,许池白去找了小李律师。

他只有一个要求,用最快的速度,把林司告上法庭。然而,就在开庭的前一天,意外发生了。

许柚被警察带走了。罪名是,故意伤人。原告,是林司。林司报案称,

许柚在学校里找到了他,情绪激动地***他,并且用随身携带的美工刀划伤了他的手臂。

他提供了医院的验伤报告,和一段“目击者”的证词。许池白接到电话的时候,

正在准备第二天的庭审材料。他整个人都懵了。他立刻赶到警局,却被告知,因为案情清晰,

证据确凿,许柚已经被刑事拘留了。他隔着冰冷的铁栏,看到了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妹妹。

“哥……”许柚看到他,眼泪瞬间决堤,“我没有……我真的没有……是他,他来找我,

说了很多难听的话,骂妈妈,还骂你……我气不过,才推了他一下,

我根本没有刀……”“哥相信你。”许池白的心疼得像是要裂开。他知道,

这又是林司和温锦宁的圈套。他们知道,许柚是他的软肋。他们要用许柚,逼他彻底放弃。

许池白从警局出来,直接开车去了君德律所。他像一头暴怒的狮子,

一脚踹开了温锦宁办公室的门。温锦宁正在开会,看到他闯进来,脸色一沉。“许池白,

你发什么疯!”许池白没有理会会议室里其他人惊愕的目光,他一步步走到温锦宁面前,

双手撑在会议桌上,身体前倾,死死地盯着她。“放了我妹妹。”他的声音,

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温锦宁挥手让其他人出去,会议室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她别过头,不敢看他的眼睛。“不知道?”许池白冷笑,

“温锦宁,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林司那个蠢货,没有你的指点,

他想得出这么恶毒的招数吗?用我妹妹的清白,来换你的白月光平安无事,这笔买卖,

你算得很精啊!”“我没有!”温锦宁终于忍不住反驳,“我只是……只是想让你冷静下来!

我没想把许柚怎么样,只要你撤诉,我保证她马上就能出来!”“又是撤诉?

”许池白看着她,眼神里充满了厌恶,“温锦宁,我妈死了,

我妹妹被你和你的心上人联手送进了监狱,你现在还想让我撤诉?”“你到底要我怎么样?

”“我要你怎么样?”许池白笑了,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我想要我妈活过来,

你做得到吗?我想要我妹妹清清白白地走出来,你做得到吗?”他一步步逼近她,

眼中的疯狂让温锦宁感到害怕。“你做不到!你什么都做不到!你只会为了那个男人,

一次又一次地伤害我,伤害我的家人!”他指着她的心口,一字一句地说:“温锦宁,

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温锦宁被他逼得连连后退,后背抵在了冰冷的落地窗上。窗外,

是京市繁华的夜景,璀璨如星河。可此刻,她只觉得浑身冰冷。许池白眼中的恨意,

像一把利剑,刺得她喘不过气来。她发现,她好像真的要失去他了。

“池白……你听我说……”她试图抓住他的手,却被他嫌恶地甩开。就在这时,

林司嚣张的身影出现在了办公室门口。他看到里面的情景,非但没有害怕,

反而得意地笑了起来。“哟,这不是许大律师吗?怎么,来求我们家锦宁了?

”他晃了晃缠着纱布的手臂,“我告诉你,晚了!**妹她,这辈子都别想出来了!

”许池白猛地转头,一双赤红的眼睛死死地盯住了林司。那眼神,像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林司被他看得心里发毛,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你……你想干什么?我告诉你,

锦宁在这儿,你敢动我一下试试!”许池白没有说话,只是朝着他一步步走过去。

温锦宁预感不妙,立刻上前拦住他:“许池白,你别冲动!”“滚开!

”许池白一把将她推开。他走到林司面前,嘴角紧绷着,透出一股冰冷的寒意。

“你不是想知道,我能拿你怎么样吗?”话音未落,他猛地抓住林司的头发,

狠狠地朝着旁边的墙壁撞了过去!“砰!”一声巨响,林司的额头瞬间见了血。“啊——!

”林司发出杀猪般的惨叫。温锦宁惊呆了,她尖叫着冲上去拉扯许池白:“许池白你疯了!

快住手!”许池白像是没听见,他的眼睛里只有林司那张因痛苦而扭曲的脸。

他将林司按在地上,一拳一拳地砸了下去。他打的不是林司,

是这段时间所有的屈辱、愤怒、和绝望。“这一拳,是为了我妈!”“这一拳,

是为了我妹妹!”“这一拳,是为了我被烧掉的家!”“这一拳,是为了我自己!

”林司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只能抱着头惨叫。温锦宁怎么拉都拉不开,

她看着状若疯魔的许池白,眼中第一次露出了恐惧。她从没见过这样的许池白。

他一直都是温和的,儒雅的,在他最生气的时候,也只是冷着脸不说话。可现在,

他像一头被逼入绝境的野兽,只想将敌人撕成碎片。混乱中,不知道是谁推了谁一把。

许池白只觉得后腰被人狠狠一撞,整个人失去了平衡,朝着后面尖锐的桌角倒了下去。

他下意识地想要护住自己的胸口,但已经来不及了。“砰!”他的后背重重地撞在桌角上,

一股撕心裂肺的剧痛从肺部传来。他眼前一黑,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喷了出来。世界,

瞬间陷入了黑暗。第6章永失所爱意识回笼的瞬间,许池白闻到的是浓烈的消毒水味。

他挣扎着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惨白的天花板。又是医院。他扯了扯嘴角,想笑,

却牵动了胸口的伤,疼得他倒吸一口冷气。他低下头,看到自己身上穿着蓝白条纹的病号服,

手上扎着吊针。旁边的心电监护仪发出规律的“滴滴”声,证明他还活着。“你醒了?

”一个温和的声音传来。许池白转过头,看到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站在床边,

正在看他的病历。“我……怎么了?”他的声音嘶哑干涩。“你肺部旧伤复发,

引发了严重的气胸和内出血,情况一度很危险。”医生推了推眼镜,语气严肃,

“我们为你做了紧急手术,切除了你受损严重的右下肺叶。

”切除……肺叶……许池白的大脑一片空白。五年前,他为了救温锦宁,被切除了左上肺叶。

五年后,他因为温锦宁的白月光,又被切除了右下肺叶。他这副身体,还真是千疮百孔。

“医生,”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问出了一个自己都觉得可笑的问题,“我……还能活多久?

”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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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意沉沦于深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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