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杭秦姒《流言蜚语甚多》盛杭秦姒-章节目录小说阅读

小说主人公是的书名叫《流言蜚语甚多》,是一部关于主人公的火热小说,凭借引人入胜,非常推荐。主要讲的是:天高云清,秋风泛凉,我跪在崇贞宫门外,响亮的板子声在宫墙间回荡。我幼年在家中是娇生惯养长大的,入宫没多久,几板子下去,细嫩的手心艳红似血,火烧火燎地疼。皇上从里面走出来,身后的人浩浩荡荡。手板一停,旁边的太监跪下去。我咬着唇,浑身泛冷,还是强迫自己俯身行礼。明晃晃的龙靴在我面前停下来。…

《流言蜚语甚多》这本书反复看了几遍,后面一度想放弃,但情节还是吸引了我,作者小柒崽子文笔很不错。故事内容给人大气有不失柔情,以感情为主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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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高云清,秋风泛凉,我跪在崇贞宫门外,响亮的板子声在宫墙间回荡。

我幼年在家中是娇生惯养长大的,入宫没多久,几板子下去,细嫩的手心艳红似血,火烧火燎地疼。

皇上从里面走出来,身后的人浩浩荡荡。

手板一停,旁边的太监跪下去。

我咬着唇,浑身泛冷,还是强迫自己俯身行礼。

明晃晃的龙靴在我面前停下来。

「打多少了?」

「回皇上,三十九。」

「罢了,带人去上药。」

「小四姑娘,还不快谢恩!」

我匍匐在地上,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待回神,已经伸手紧紧攥住了他的龙袍。

我大概是疯了。

张敬忠赶忙过来,伸手掰我:「小四姑娘,大不敬,大不敬啊,快快松开。」

我因疼痛而急促喘息,越发攥得紧。

龙袍上浸了血,张敬忠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拉着布料缓缓抽离。

「委屈?」他低低地问,语气温和。

我沉默了一会儿,断断续续说道:「求皇上,多来看看娘娘吧……」

皇上没说什么,领着人离开了。

经此一闹,崇贞宫人人对我避之不及。

我躺在耳房,被衾湿凉,手随意打了绷带,触不到被磨破的膝盖,只好任由它露在被子外面,冻得发僵。

后半夜,窗户被人敲响。

我蹒跚挪到窗前,推开一条缝,露出九儿明亮的双眼,她捧着半个凉透的勃勃塞进窗缝,趴在窗口小声说:「我听你挨了打,昨夜冷宫有个妃子去了,余下半块饽饽你拿着果腹。还有这瓶药,是我花了二两银子从太医院买的,记得抹。小四啊,我没空照顾你,你一定保重。」

九儿眼里闪着泪花,催得我鼻头发酸,我说:「九儿,不会一直如此的,你要信我。」

九儿用力点头:「我们都要好好活着,出宫去。」

等身子养好,已经十天之后了。

手心结了痂,稍有动作就会扯裂,血止不住地淌。

椿嬷嬷说淳妃见不得血,重新把我安排在殿外侍候。

有一天我有事想进屋禀报,就听见椿嬷嬷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小四这丫头生得纯真无邪,却心机深沉,不是可信之人,日后老奴会寻个机会打发了她,以防哪日她算计了娘娘。」

我脚步一顿,立在窗边,脚步怎么都迈不动了。

「嬷嬷,她于本宫有恩,那日若不是她孤注一掷,贵妃的脏水泼到本宫头上,即便皇上护着也洗不脱罪责。」淳妃无奈叹息,「不如就将她留在院子里吧,也省得孤苦无依,遭人欺负。」

「也好。」

我熄了进屋的心思,坐在宫门口的台阶上,盯着墙头只剩一片树叶的枯枝,出了神。

直到一声轻咳把我拉回神。

张敬忠怀抱浮尘:「小四姑娘,挡路了。」

我这才看见皇上不知何时已经站在面前,低垂着眼帘看我。

慌忙起身,退开:「奴婢见过皇上。」

「看什么?」他顺着我目光满是兴味地朝上看,阳光为他的侧颜镀上一层金粉。

我愣神的工夫,张敬忠低声提点:「小四姑娘,回话啊。」

我晃神,低低回道:「看那片枯叶,快落了,奴婢想揪下来。」

「挨了打还学不乖?」皇上笑了。

我又想起前些日子揪住他龙袍的事,脖子发烫,沉闷闷地低着头不说话。

张敬忠叹了口气:「老奴明日便送小四姑娘去学规矩。」

皇上摆了摆手:「不是什么大毛病,还小,放在崇贞宫养着吧。」

张敬忠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随着皇上进院了。

我尚且琢磨着皇上的用意,无意盯着树杈上的枯叶,突然跳起来,揪落。

接着就听得一声轻笑,转头,旁边远远立着一人,身穿玄色蟒袍,眉眼深邃,容颜俊美,很像……一个人。

「你跳得真高。」他抱臂倚在墙头下,嘴角挂着一个梨涡儿。

我愣了愣,把枯叶藏在身后,福了福身:「奴婢见过端王。」

他诧异:「你认得本王?」

「王爷与淳妃娘娘七分相似,奴婢自然认得。」

原以为从不进宫看望淳妃的端王,必然面相寡淡,为人冷漠,他与我的预期截然相反,浑身上下是宫中少有的少年气,意气风发,皎若明月。

他歪着头,细细打量我,突然出声道:「你喜欢皇兄。」

我一惊,后退一步:「王爷慎言!」

他似乎早就料到我的反应,靠在树下自顾自说:「我皇兄年少登基,坐上天下之主的位子,女子倾慕于他实属正常。我不笑你,你怕什么?」

「奴婢是崇贞宫的宫人,对淳妃娘娘忠心耿耿,绝无二心!」

「她又不会跟你争。」端王笑了笑,松散闲适。

如果不是身份有别,我很想笑,深宫的女人有几个心思浅薄的。普天之下,只有他这位不谙世事的王爷才会这样想。

他见我冷了脸,说:「就当本王替自家人说话了,你不爱听便罢。我有一物需托你转交表姐。」

我低着头,不冷不热的:「宫闱之内,不许私相授受。」

端王举着一个锦盒,对着我身后笑:「皇兄,这小宫女厉害得很,还得你来说。」

我心底一突,怔怔回头,刚好对上皇帝含笑的目光:「小四,拿着吧。」

我规规矩矩地行了礼,双手接过锦盒,要往里走,被皇帝拦下:「她刚歇下,等会儿再进去。」

原来他也是被赶出来的。

我憋着笑,悄无声息地默默往院子里挪。

皇帝仿佛后面长了眼,开口:「站住。」

我僵在原地,低着头一言不发。

他笑着说:「张敬忠骂你不懂规矩,一点没冤枉。朕和端王好好站着,你跑什么?」

「奴婢怕碍了皇上和王爷的眼。」

「秀色可餐,不算。」端王戏谑地开口,堵得我哑口无言。

皇上闻言却大笑起来:「怎么?进一趟宫,还要拐个王妃回去?」

端王歪着头对我笑:「那就要看佳人怎么想了。」

我出身诗礼之家,何时被人如此调戏过,皱皱眉,怨怒地瞪了他一眼。

皇上瞧见,笑端王:「瞧瞧,姑娘不乐意,可不是朕不答应你。」

自那日,我再没见过端王,只是晚上躺着,会默默担心,他在皇上面前说闲话。

某天午后,我站在院子里扫雪,正巧与从屋里出来的淳妃娘娘打了个照面。

我搓了搓冻得通红的手,横起扫把跪下去。

淳妃对着我招招手:「小四,来。」

椿嬷嬷不在,其他人又偷懒去了,我于是上前站在离她半步远的位置:「娘娘可是渴了?」

淳妃摇摇头,从袖子里掏出两块还冒着热气的红薯,抛给我:「天冷就别忙活了。」

说完,她自顾自蹲坐门前马扎上,低头剥红薯皮。

两块泛着热气的红薯堆在臂弯里,热烘烘的。

我停了扫帚,生涩地走上前,同淳妃娘娘蹲在角落里,看着漫天飘雪,一起剥红薯。

淳妃娘娘咬掉半个,同我讲起当年刚进宫的事。

她汉话的确不好,刚来那几年,不懂礼仪,犯了不少错。那时皇上宠她,渐渐地,宫里传言她恃宠而骄,妖妃祸国,太后不喜,便提了当时还是婕妤的昭贵妃上来。

贵妃不负所托,给淳妃下了诸多绊子。

大多数时候,淳妃娘娘操着一口不太流利的汉话,磕磕巴巴地辩解,换来的是一次又一次的斥责。

最丢人的,是淳妃娘娘一直将「吉祥如意」说成「真香乌鸡」,汉话水平和宫里另一位南方来的秀妃娘娘不相上下。

那日她去了坤宁宫,遇见了同来请安的秀妃娘娘。

淳妃娘娘对着皇后款款行礼,笑道:「皇后娘娘真香乌鸡。」

谁料那头秀妃也跟着道:「皇后凉凉万糊金安。」

皇后脸色黑成了一锅底,发作不得,便罚了二位娘娘身边的宫女。

淳妃娘娘自那之后,发愤图强,苦练汉话,到如今,总算在与贵妃的争斗中,有了一战之力。

而不思进取的秀妃,因说错了话,被情敌合力弄进了冷宫。

我发自真心地说:「皇上宠爱娘娘,不会眼睁睁看您倒霉的。」

淳妃闻言,剥红薯的动作渐渐停下来:「小四,他宠我的时候,是真宠,可狠起来,也是真狠。」

不然,端王为何会因柯兰察部岁贡的问题而受到苛责?

我含着一块热红薯,吐不出来,咽不下去。

淳妃娘娘也真可怜,背井离乡嫁入他乡,终其一生困守在此,皇后之位,争之无用,膝下无子,晚景凄凉,就连我们手底下的人,都是混到出宫便头也不回地走,一年又一年,只剩她一人,前路未卜。

那句「奴婢会一直陪着娘娘的」,我没能说出口。

我有私心,我不会对任何人掏心掏肺地好。

偷闲以椿嬷嬷赶回来告终。

看见我和娘娘蹲在雪地里,嬷嬷的脸黑得跟炭一样,赶小鸡般将我撵离门前:「娘娘,您与她身份有别,怎能和她厮混!」

淳妃透过窗缝,朝我眨眨眼。

我抿嘴笑了,揣着剩下的一块烤地瓜去找了九儿。

冬日本就寒冷,一路往冷宫去,人影稀少,快到拐角的时候,听见了一个男人的打骂声和女人的哭喊声,加上布帛撕裂声。

我认出了九儿的声音,大喊一声,撒开腿跑过去。

拐角之后,九儿被一个男人提着领子攥在手里,露出一片雪白的肩膀,她两眼猩红,发丝凌乱,脸上还挂着一个大大的巴掌印儿。

他想做什么一看便知。

我扑过去一口咬在太监的手腕上,他疼得尖叫一声,把九儿甩在地上。

九儿快爬几步,躲在我身后,哭得断断续续:「小四!救救我!救救我!」

太监生得猥琐,眼神凶戾:「你是哪个宫的?」

我压下心底的怯懦,张开双手护着九儿:「我是崇贞宫的小四,跟皇上说过话!你敢动我就等死吧!」

太监啐了一口:「崇贞宫好端端跑这儿来做甚?别诓老子,也别多管闲事。」

我慌乱中翻出了崇贞宫的腰牌,举着喊道:「淳妃娘娘命我接她去身边侍奉,你若再进一步,当心小命不保!」

九儿从后面拽着我,小声说:「九儿犯了错,公公教训得是,此后不敢再犯,还请公公饶过九儿!」

我明白了九儿的意思,也软下语气,给了对方台阶下。

「公公是宫里老人,宽宏大量,想必不会同我们两个计较的,日后寻了机会,定会替您在娘娘面前美言。」

恩威并济,双管齐下。

「罢了,贱皮子一个,滚。」

那人面容扭曲,不甘心地看了九儿一眼,转身离去。

我回过神,扭头抱住九儿,任她扑在我怀中嚎啕大哭。

到后来,她坐在地上,嗓子已经哑了,仍在念叨:「小四,我会杀了他的。我早晚有一天,会杀了他。」

九儿生得玲珑可人,继续待在冷宫已经不安全了。我求到淳妃娘娘跟前,让九儿分到崇贞宫来,一同侍奉。

她是宠妃,说出的话有人上赶着听,上赶着办。

终于,我和九儿团聚了。

椿嬷嬷为此又将我臭骂一顿,说我什么都往崇贞宫塞,也不分好人坏人。

九儿性子烈,总爱跟椿嬷嬷顶嘴,淳妃娘娘便笑着打圆场,以往平静的崇贞宫因为九儿的到来,热闹几分。

许是错觉,近日见到皇上的时间也多起来。

淳妃娘娘不似京城女子的柔婉缠绵,笑起来嘴角两个酒窝,偶尔会跟皇上因为某个词的发音争执起来。碍于汉话不好,争不过皇上,动辄叽叽咕咕一大串,自己听明白了,解了气,皇上却懊恼得很,觉得淳妃骂了他,而他没听懂。

我明白自己的身份,他在的时候,便刻意躲出去。

能混到平安出宫挺好的,没必要节外生枝。

很快,一场大雪飘飘洒洒落下来。

我记起淳妃娘娘有一套异域的服装压在箱子里,偷瞄好几回。

终于有一日,九儿斗胆:「娘娘穿上家乡的衣服是什么样的?」

娘娘惯着她,便穿上给我们瞧,在漫天白雪里,她如妖艳的曼陀罗,傲然怒放。

皇上宠她,听闻她喜爱梅花,崇贞宫外便梅花盛开。自入冬时节,一直盛放,据说能开到明年的三四月。

树下美人翩然起舞,肢体柔软,体态婀娜。

我们都看傻了眼。

我突然明白,天子爱美人,从来不需要原因,尤其还是浑身散发野性的美人,这一刻,她仿佛挣脱了宫墙的桎梏,飞向遥远的北方。

不知不觉,我眼眶突然湿了。

皇上从门外走进来,正好撞见了这一幕,他示意我们不要说话,负手站在黑暗里,眸中燃起点点细簇的火苗。

最后,皇上径直上前,将犹自跳舞的淳妃娘娘打横抱起,不顾她惊呼,脚步急促地抱进殿里。

我和九儿好奇地站在外头瞧,被嬷嬷呵斥了一句「不知羞」,就像赶鸭子似的,将我们赶散了。

门悄悄关上,只余零落的梅花,和天边的一轮孤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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