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条号称绝版的古董项链,搭扣却是上个世纪的新款

在那条号称绝版的古董项链,搭扣却是上个世纪的新款中,乔月宁思安张蓉是一位富有魅力和智慧的人物。余筱莫通过巧妙的叙述将乔月宁思安张蓉的冒险故事展现得淋漓尽致。乔月宁思安张蓉在旅途中遇到了各种各样的挑战与困境,但乔月宁思安张蓉始终保持着乐观的态度和勇往直前的精神。1.咸鱼的请柬我叫乔思安,一条咸鱼。还是

我是乔家的“咸鱼”大**,乔思安。在所有人眼里,我就是个仗着爹有钱,混吃等死,

只知道管管慈善基金的废物。我的继妹乔月宁,却是圈子里公认的名媛,才貌双全,

众星捧月。我爸的六十大寿,她请来媒体直播,

戴着一条号称“维多利亚时期绝版古董”的项链,出尽了风头。席间,

她端着酒杯走到我面前,意有所指地说:“姐姐的首饰总是这么素净,是不喜欢,

还是不懂呢?”周围的人都在看我的笑话。我笑了笑,盯着她脖子上的项链。

“妹妹这条项链真漂亮,工艺很精湛。”“只是我有点好奇,”我歪了歪头,声音不大,

却足够让周围几桌都听见。“为什么维多利亚时期的古董,

用的是十九世纪末才发明的弹簧扣呢?”那一刻,直播镜头正对着她。空气,安静得可怕。

1.咸鱼的请柬我叫乔思安,一条咸鱼。还是条活在豪门里的咸鱼。我爸乔振雄,

搞房地产发的家,如今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他的人生信条是,女儿就要富养。所以,

我从小到大,什么都不用干。大学毕业,他就把家族名下的慈善基金会丢给了我。美其名曰,

让我找点事做,培养爱心。实际上,就是给我找了个地方,

每个月领一份不算高但绝对饿不死的薪水,别出去给他丢人就行。我对此毫无怨言。钱够花,

事不多,不用勾心斗角。世界上还有比这更好的工作吗?今天是我爸的六十大寿。

地点在自家半山腰的别墅里,请柬发出去上百张,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我那个能干的继母,

还有她更“能干”的女儿乔月宁,为了这场寿宴忙前忙后快一个月了。

甚至还找来了好几家媒体,说是要全程直播,让大家看看我们乔家有多和睦,多有实力。

我本来是不想去的。这种场合,就是乔月宁的个人时装秀。而我,

就是她用来反衬自己光鲜亮丽的、最灰扑扑的背景板。“思安,礼服已经送到你房间了,

是你最喜欢的香槟色。”继母张蓉敲了敲我的房门,声音温柔得能掐出水来。

“月宁今天也会穿这个色系的,你们姐妹俩站在一起,肯定很亮眼。”我眼皮都没抬。“嗯,

知道了。”她这是提前通知我,别穿香槟色,免得跟她宝贝女儿撞衫。

乔月宁喜欢当唯一的主角。任何跟她沾上一点相似度的东西,都会被她视为挑衅。

我拉开衣柜,里面挂着一排黑白灰。最后挑了件最简单的黑色长裙,领口开得规规矩矩,

裙摆长到脚踝。首饰盒里,只有几件样式简单的素金耳钉和项链。是我妈留下的。

我挑了一对最小的戴上。下楼时,客厅里已经宾客云集。水晶灯把整个大厅照得亮如白昼。

乔月宁果然穿着一身手工高定的香槟色鱼尾裙,站在人群中央。

她脖子上那条镶满钻石的项链,闪得人眼睛疼。她正被一群所谓的名媛闺蜜围着,笑靥如花。

看到我,她眼睛亮了一下。那是一种猎人看到猎物走进陷阱的眼神。她踩着高跟鞋,

端着酒杯,朝我走过来。“姐姐,你总算下来了,爸爸正念叨你呢。”她的声音不大不小,

刚好能让周围的人都听见。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都集中到了我身上。有打量,有好奇,有轻视。

我早就习惯了。“爸在哪?”我问。“在书房呢,跟几位叔叔伯伯聊天。

”乔月宁的视线在我身上扫了一圈,重点落在我空荡荡的脖子和手腕上。

她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姐姐,今天这么重要的场合,你怎么穿得这么素净?首饰也没戴,

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乔家亏待你了呢。”来了。今天的开胃小菜。我扯了扯嘴角,

露出一个标准的咸鱼式微笑。“穿得舒服就行。再说了,主角是爸,我打扮那么好看干什么?

”乔月宁旁边一个染着粉色头发的女孩“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思安姐,

你这话说得就不对了。女孩子嘛,当然要好好打扮自己。你看月宁,今天多美啊。

”另一个附和道:“是啊是啊,尤其月宁脖子上这条项链,

我刚才听说是维多利亚时期的古董,绝版货呢!”乔月宁故作羞涩地摸了摸自己的项链。

“哎呀,就是我未婚夫家送的寿礼,非要我今天戴上,给乔伯伯添添喜气。”她的未婚夫,

是上市公司的公子哥,叫李哲。此刻,李哲正站在不远处,一脸宠溺地看着她。

周围响起一片艳羡的赞叹声。“天啊,李少对你也太好了吧!”“这得多少钱啊?

八位数有了吧?”“这哪是钱的事,这是心意!古董孤品,有钱都买不到!

”乔月宁的下巴抬得更高了。她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胜利者的炫耀。“姐姐,

你平时也不太关注这些东西吧?其实珠宝很有意思的,不同的时期有不同的工艺,

能学到很多历史知识呢。”她顿了顿,声音里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关切”。“你要是喜欢,

改天我带你去逛逛?我认识好几个顶尖的鉴定师,可以让他们给你讲讲课。

免得以后自己买了假货,闹了笑话。”这话一出,周围的人看我的眼神,

怜悯中又多了几分嘲弄。一个连真假珠宝都分不清的豪门大**。简直就是个笑话。

我脸上的微笑没有变。我甚至还往前走了一步,凑近了些,仔细打量她脖子上的项链。

“是吗?那真是要谢谢妹妹了。”我的目光,落在那条项链的搭扣上。那是一个很常见的,

现代工艺的弹簧扣。我抬起头,看着乔月宁。“不过说起来,

我倒真有个问题想请教一下妹妹。”2.孔雀开屏时我的声音很轻,

带着一点点恰到好处的、属于“外行人”的好奇。乔月宁正享受着众星捧月的**,

听到我的话,她下意识地挺直了背。“姐姐有什么问题,但说无妨。”她嘴上说着客气话,

眼里的轻蔑却藏不住。在她看来,我能问出什么问题?

无非是“这钻石有多大”、“这东西值多少钱”之类的蠢话。而她,已经准备好了一套说辞,

来彰显自己的品味和学识。周围的名媛们也饶有兴致地看着我。她们大概是觉得,

好戏要开场了。傻瓜姐姐要当众出丑,给天才妹妹当陪衬。连不远处的李哲,

都把目光投了过来,嘴角挂着一丝玩味的笑。我没看他们。我的视线,

一直锁定在乔月宁的项链上。在宴会厅璀璨的灯光下,那条项链上的钻石,

每一颗都在拼命地折射光芒。主石是一颗硕大的枕形切割黄钻,周围用细碎的白钻镶嵌,

形成了繁复的卷草纹样式。整体设计,确实有那么点维多利亚时期的风格。华丽,繁琐,

堆砌感强。“妹妹,你刚才说,这条项链是维多利亚时期的古董,对吗?”我问。“当然。

”乔月宁的语气里充满了不容置疑的骄傲,

“这是李哲特意从欧洲一个老牌收藏家手里拍回来的,有证书的。”“哦,有证书就好。

”我点点头,一脸“我放心了”的表情。然后,我话锋一转。“我就是觉得有点奇怪。

”我伸出手指,虚虚地指了指她的脖子后方。“这条项链的搭扣,看起来很新,

工艺也很现代。”乔月宁的脸色微微一僵。她身边的粉毛闺蜜立刻跳出来打圆场。“思安姐,

你这就外行了吧?古董珠宝,为了佩戴安全,更换一个牢固点的新搭扣,

不是很正常的操作吗?”“是吗?”我眨了眨眼,一脸无辜。“可是,

我记得我看过的一些资料上说,古董修复的原则是‘修旧如旧’。

尤其是这种收藏级别的珠宝,更换配件会严重影响它的价值。除非是原来的搭扣彻底损坏,

无法修复了。”我顿了顿,看向乔月宁。“妹妹这条项链原来的搭扣,是坏得很严重吗?

”乔月宁显然没料到我会问得这么细。她眼神闪烁了一下,

含糊道:“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可能是吧。”“原来是这样啊。”我继续点头,

一副受教了的模样。“不过,我更好奇的是另一件事。”我的声音压得更低了些,

但那股纯粹的好奇劲儿,却让所有人都竖起了耳朵。“我刚才离得近,

好像看见那是个弹簧扣,对吧?”“弹簧扣”,这个词一出来。我清楚地看到,

不远处一直看好戏的李哲,脸色变了。他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乔月宁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她甚至有点不耐烦。“是啊,弹簧扣怎么了?姐姐,

你到底想说什么?”“没什么。”我笑着摇了摇头。“我就是突然想起,

我之前帮基金会整理一批捐赠上来的老首饰时,查过一点资料。

”“好像……弹簧扣这种工艺,是19世纪末,也就是快到20世纪的时候,

才被发明和广泛使用的。”我看着乔月宁,眼神清澈又无辜。“维多利亚女王,

是1901年去世的吧?”“一条维多利亚时期的项链,

怎么会用上一个连它主人都没见过的,后世才发明出来的搭扣呢?”“难道说……它穿越了?

”我最后一句话,带着点俏皮的玩笑口吻。但是,这句话落下的瞬间。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那些刚才还叽叽喳喳的名媛们,此刻一个个都瞪大了眼睛,看看我,又看看乔月宁,

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直播的镜头,正不偏不倚地对着乔月宁那张瞬间煞白的脸。

她脸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我看到李哲的脸,

已经从白变成了青,又从青变成了黑。他快步走过来,一把拉住乔月宁的手腕,

声音压得极低,但充满了怒火。“月宁!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乔月宁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身体晃了一下。“我……我不知道……阿哲,

这是你送给我的……”她的声音里带上了哭腔,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

李哲的脸色更难看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送的订婚礼物被指出来是假货。

这打的不是乔月宁的脸,是他李家的脸。我适时地往后退了一步,拉开距离。脸上的表情,

从好奇,变成了恰到好处的“惊慌”和“不知所措”。“对不起,

对不起……我是不是说错什么话了?”我看向乔月宁,满脸歉意。“妹妹,

我……我就是随便问问,你别当真啊。可能是我记错了,我就是个外行,看什么都图一乐。

”我这番“道歉”,像是在滚烫的油锅里,又浇上了一瓢冷水。——呲啦。所有人的目光,

都变得更加玩味。一个外行,都能看出来的硬伤。那这件所谓的“绝版古董”,

得假成什么样啊?乔月宁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

“姐姐……你怎么能这么说……你怎么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么污蔑我……”她开始哭诉,

试图把水搅浑,把脏水泼到我身上。说我嫉妒她,所以故意找茬。可惜,晚了。在场的人,

没几个是傻子。尤其是几个年纪大一些的宾客,已经开始窃窃私语。

“弹簧扣……好像确实是19世纪末才有的东西。”“维多利亚时期,

用得比较多的是那种插销式的或者S形的搭扣吧?”“这李家公子,是被人骗了,

还是……故意拿个高仿货来撑场面啊?”议论声越来越大。每一句,都像一根针,

扎在乔月宁和李哲的身上。李哲的额头上青筋都爆出来了。他猛地甩开乔月宁的手,

转身就走。“丢人现眼!”乔月宁彻底崩溃了。她看着李哲的背影,

又看看周围那些看笑话的眼神,最后,她把所有怨毒的目光都射向了我。“乔思安!

你故意的!”她尖叫起来。我叹了口气。从旁边侍者的托盘里,拿起一杯香槟,递给她。

“妹妹,喝口水,顺顺气。”我看着她,眼神很平静。“撒谎之前,多读点书,总不是坏事。

”3.一句致命的好奇乔月宁没有接我递过去的香槟。她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

浑身的毛都炸了起来,一把将酒杯挥开。“哐当!”高脚杯摔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

碎成一地玻璃碴。金色的液体溅得到处都是,有几滴甚至溅到了我的裙摆上。“乔思安,

你别在这里假惺惺的!”她指着我的鼻子,声音因为愤怒而变得尖利刺耳。“你就是嫉妒我!

嫉妒爸爸疼我,嫉妒李哲爱我,嫉妒我什么都比你强!

”“所以你才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来陷害我!这条项链就是真的!真的!

”她歇斯底里的样子,和平时那个优雅得体的名媛形象判若两人。

直播的摄像头忠实地记录下了这一切。弹幕恐怕已经炸开锅了。我没理会她的咆哮。

只是弯下腰,捡起一块比较大的玻璃碎片。宴会厅的灯光从碎片上掠过,折射出迷离的光。

我轻声说:“别激动,小心划到脚。”我的平静,愈发衬得她像个疯子。

继母张蓉终于反应过来,连忙带着几个佣人跑过来。她一把抱住情绪失控的乔月宁,

一边安抚她,一边用一种极其怨恨的眼神瞪着我。“思安!你怎么能这么对**妹!

她到底哪里得罪你了?”“今天是你爸爸的大寿,你就非要把场面闹得这么难看吗?

”她一开口,就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了我头上。是我不懂事,是我小题大做,

是我毁了这场宴会。周围的宾客虽然心里都跟明镜似的,但也不好说什么。

毕竟这是乔家的家事。我爸乔振雄,也从书房里出来了。他被外面的动静惊动,走出来时,

脸色铁青。“吵什么吵!像什么样子!”他一声怒喝,整个大厅都安静了下来。

媒体的记者们交换着兴奋的眼神,摄像机却不敢再明目张胆地对着这边。乔月宁一看到我爸,

眼泪流得更凶了。她挣开张蓉的怀抱,扑到乔振雄面前。“爸!姐姐她……她污蔑我!

她当着所有人的面,说阿哲送我的项链是假的!

现在阿哲都生气走了……”乔振雄的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他看向我,眼神锐利。“思安,

怎么回事?”我还没开口,张蓉就抢着说:“还能是怎么回事!思安看到月宁戴了条好项链,

心里不舒服,就故意找茬,说了几句不着边际的话,非说项链的搭扣不对。”她避重就轻,

把专业问题扭曲成姐妹间的小性子。“月宁年轻,沉不住气,就跟她吵起来了。都是误会,

误会。”她说完,还拼命给乔月宁使眼色。乔月宁也立刻会意,哭哭啼啼地附和。“是啊,

爸,我也不知道姐姐从哪听来的歪理。一条项链而已,她至于这么上纲上线吗?

”她们母女俩一唱一和,试图把这件事定义为“乔思安的无理取闹”。

只要我拿不出更实际的证据,光凭一个“搭扣年代”的说法,确实很难把她们彻底钉死。

毕竟,在场的大部分人,也只是听个乐子,并不具备专业鉴定能力。我爸的脸色缓和了一些。

他大概也倾向于相信,这是女儿家的小打小闹。他看向我,语气里带上了几分责备。“思安,

跟**妹道歉。今天是好日子,别再闹了。”让我道歉?我看着我爸,心里没什么波澜。

他总是这样,为了所谓的“家庭和睦”,习惯性地牺牲我。因为我是那个看起来最无所谓,

也最不会闹的人。我没说话,只是把手里那块玻璃碎片,递到了我爸面前。“爸,

您仔细看看这个。”乔振雄愣了一下,不明所以。“看什么?一块破玻璃。

”“您再仔细看看。”我坚持道。我的手指,点在了碎片的边缘。“正常的玻璃,或者水晶,

碎裂之后,断口会是参差不齐的贝壳状。因为它们是无定形体,没有固定的解理方向。

”“但是,您看这块。”我把碎片凑得更近了些。在灯光下,可以清晰地看到,

那块所谓的“钻石”的碎片,断口却异常平整光滑,像被刀切过一样。“它的断口,

符合立方晶体的解理面特征。”“爸,您做了这么多年生意,应该知道,只有少数几种东西,

会有这样的物理特性。”“比如,盐。”我顿了顿,补充了最后一句。“或者,

合成立方氧化锆。”合成立方氧化锆。一个听起来很高大上的名字。但它有个更通俗的名字。

——水钻。或者说,假钻石。我的话音不高,但每一个字都像重锤,

狠狠地砸在每个人的心上。如果说,刚才关于搭扣的质疑,还只是“疑似”。那么现在,

这块有着平整断口的碎片,就是铁证。乔振雄的脸,瞬间变得和锅底一个颜色。

他死死地盯着那块碎片,手都开始发抖。张蓉和乔月宁的脸色,已经不能用惨白来形容了。

那是一种死灰色。我爸猛地抬起头,眼神像要吃人一样,瞪着她们母女。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整个宴会厅,落针可闻。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等待着一场即将到来的,真正的风暴。4.掉漆的古董风暴中心,

是彻底傻掉的乔月宁。她看着我手里那块碎片,嘴唇动了动,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她大概想不明白,我为什么能从一块小小的碎片里,看出这么多门道。她更想不明白,

我这个在她眼里不学无术的姐姐,怎么会懂这些连她自己都闻所未闻的物理知识。

继母张蓉比她反应快一点。她一把抢过我爸手里的碎片,尖声道:“这能说明什么!

说不定就是个巧合!谁知道你是不是故意摔碎了杯子,拿块玻璃来混淆视听!

”这倒打一耙的本事,真是炉火纯青。可惜,在场的还有一位真正的行家。

一直站在旁边没说话的,寿宴的主宾之一,王伯伯。王伯伯是国内有名的收藏家,主攻瓷器,

但对杂项也颇有研究。他走上前来,从张蓉手里拿过那块碎片,又从地上捡起几块更小的。

他对着灯光,仔细看了半天,还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便携放大镜。半晌,他放下碎片,

摇了摇头。“小安说的没错。”“这不是钻石,甚至连水晶都不是。这解理面,太典型了,

就是合成立方氧化锆。”他看向我爸,叹了口气。“振雄啊,你这个……女婿,看走眼了啊。

”王伯伯是圈里的老前辈,德高望重。他一开口,就等于给这件事下了定论。

再也没有任何狡辩的余地。我爸的身体晃了晃,差点没站稳。他这辈子最看重的就是脸面。

今天,他六十大寿,女儿戴着一条假项链到处炫耀,未婚夫家拿水钻当稀世古董来送礼。

这脸,丢得比天还大。还全程直播。明天,整个商圈都会知道,他乔振雄成了全城的笑柄。

“逆女!”他猛地转身,扬起手,一巴掌狠狠地扇在乔月宁的脸上。“啪!”一声脆响,

回荡在寂静的大厅里。乔月宁被打得整个人都懵了,脸上迅速浮起一个清晰的五指印。

“爸……”她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我爸。这是我爸第一次动手打她。“别叫我爸!

我没有你这么丢人的女儿!”乔振雄气得浑身发抖。“还有你!”他指着张蓉,

“你就是这么教女儿的?真假都分不清,还敢戴出来招摇!我们乔家的脸,

都被你们母女给丢尽了!”张蓉吓得一句话都不敢说,只是抱着乔月宁不停地哭。这场面,

真是难看至极。那些媒体记者,虽然不敢上前,但远处的闪光灯已经开始疯狂闪烁。

我默默地后退,把自己从这场闹剧的中心摘了出来。走到角落的餐台边,给自己倒了杯橙汁。

甜甜的,凉凉的,正好。一个身影在我身边停下。是王伯伯。他看着我,

眼神里带着几分探究和欣赏。“小安,你什么时候对这些东西有研究了?我记得你以前,

对这些可不感兴趣啊。”我笑了笑。“王伯伯,您忘了?我妈以前最喜欢这些了。

”“我小时候,她经常抱着我,给我讲那些珠宝背后的故事。听得多了,就记住了点皮毛。

”我把我妈搬了出来。这是一个完美的,谁也无法反驳的理由。我妈是书香门第出身,

是当年有名的才女。她喜欢这些,很正常。我耳濡目染,懂一点,也很正常。这样,

既解释了我知识的来源,又不会显得太过突兀,引来不必要的怀疑。王伯伯了然地点点头。

“原来是这样。你妈妈确实是位奇女子,可惜了……”他没有再说下去,

只是拍了拍我的肩膀。“你做得对。乔家的女儿,不能让人这么看轻了。”我喝了一口橙汁,

没说话。我不是为了乔家,我只是单纯地,看不惯乔月宁那副蠢样。用自己的无知,

去炫耀别人的谎言。还试图把所有人都拉到和她一样的水平线上,再用她丰富的经验打败你。

对付这种人,最好的办法,就是用她完全无法理解的知识,进行降维打击。一次,

就让她再也爬不起来。宴会是进行不下去了。宾客们陆续开始告辞,

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充满了同情和八卦。我爸强撑着精神,一一送客。等所有人都走了,

他才像被抽干了所有力气一样,瘫坐在沙发上。张蓉和乔月宁还跪在地上哭。

乔振雄看着她们,眼神里充满了厌恶。他没有再骂她们。而是转过头,看着我。“思安,

你过来。”我走过去。“爸。”他看着我,眼神很复杂。有审视,有疑惑,

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东西。“你跟我说实话,你到底……还懂多少?

”5.父亲的电话这个问题,我早就料到了。乔振雄是个多疑的人。

我今天表现出的“皮毛”,已经远远超出了一个“耳濡目染”的范畴。逻辑清晰,证据确凿,

一击致命。这不像是个外行,倒像个身经百战的专家。我不能承认,也不能完全否认。

我选择了最安全的一种说法。“爸,我大学的时候,选修过艺术品鉴赏。

”“基金会也偶尔会收到一些珠宝类的捐赠,我需要做初步的真伪判断,免得被人骗。

所以自己找了些书看,也请教过一些老师傅。”“懂的也不多,就是些基础理论。

今天纯粹是凑巧了,那个弹簧扣的知识点,我上周刚在一本旧杂志上看到。”这个解释,

半真半假。我确实为了基金会,系统地复习和更新过自己的知识库。

把一切都归结于“为了工作”和“凑巧”,是最不容易引起怀疑的。它把我今天的表现,

从“天赋异禀”拉回到了“勤能补拙”的范畴。这更符合我爸对我的一贯认知。

——我的大女儿,虽然没什么经商的天分,但做事还算认真踏实。果然,听完我的话,

乔振雄脸上的疑虑消散了大半。他点了点头,表情缓和下来。“是这样……难为你了。

管着基金会,还要学这些东西。”他的语气里,甚至带上了一丝罕见的慰藉。我低着头,

没说话。“爸,要是没事,我先上楼了。”我不想再掺和进这滩浑水里。“等等。

”乔振雄叫住我。他看着还跪在地上的母女俩,眉头又皱了起来。“李家那边,

明天我会亲自打电话过去。”“这件事,错在他们。用假货骗婚,这事没完。

”“但是……”他话锋一转,看向我。“月宁毕竟是**妹。今天的事,闹得太大了,

对她影响不好。”“你对外,就说你看错了,是**妹跟你开的一个玩笑。把事情圆过去。

”我心里冷笑一声。看,又来了。他下意识地,还是想保护乔月宁。或者说,

是保护乔家的脸面。让我,这个受害者,这个揭穿真相的人,去承担所有的责任,

去当那个“开了个不合时宜玩笑”的丑角。“爸。”我抬起头,直视着他的眼睛。

“现场有直播,有上百个宾客。所有人都看见了王伯伯的鉴定,

也看见了那块合成立方氧化锆的碎片。”“您觉得,现在我出去说‘我看错了’,

‘这是个玩笑’,会有人信吗?”“他们不会觉得这是个玩笑。他们只会觉得,

是我们乔家理亏,被李家抓住了把柄,不得不出面给你那个宝贝女儿洗地。”“到时候,

丢的就不是乔月宁一个人的脸了。”“是整个乔家,在给一个骗子家族,低头。”我的话,

不疾不徐,但每一个字,都像钉子一样,钉进了乔振雄的心里。他的脸色,

瞬间又变得难看起来。他是个商人,最懂利弊。我把事情的后果,**裸地摆在了他面前。

是为了维护乔月宁可笑的自尊心,让整个乔家跟着丢脸。还是壮士断腕,

把责任都推到李家头上,把自己摘出来,扮演一个被骗的受害者。这道选择题,对他来说,

一点都不难。半晌,他疲惫地挥了挥手。“行了,我知道了。你上去吧。”我转身就走,

没有丝毫留恋。身后,传来乔月宁压抑的哭声,和张蓉低声的啜泣。与我无关。回到房间,

我锁上门。从床底拖出一个积了灰的箱子。打开箱子,里面是一整套专业的珠宝鉴定工具。

高倍放大镜,热导仪,折射仪,还有一个小型的拉曼光谱仪。我拿出一方麂皮,

仔仔细细地擦拭着这些工具,动作轻柔得像是在抚摸情人的脸。我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一个陌生的海外号码发来的短信。【A,睡了吗?】我把工具放回箱子,回了两个字。

【没睡。】对方的电话立刻就打了过来。是一个爽朗的男声,带着点意大利口音的英语。

“哦,我亲爱的A,你总算回我消息了!我还以为你掉进哪个黑洞里了!

”电话那头的人叫马里奥,是欧洲一个顶级珠宝品牌的首席设计师。也是我为数不多的,

还保持联系的朋友。“有事?”我问。“当然有事!天大的事!”马里奥的语气很兴奋,

“还记得我跟你提过的,那个中东的王子吗?他要结婚了!他要为他的王妃,

定制一套举世无双的婚嫁珠宝!预算,没有上限!”他顿了顿,声音里充满了诱惑。“A,

他对你以前设计的‘星之泪’系列念念不忘,点名要你亲自操刀。你之前不是说,

你想建一座真正意义上的,免费的儿童艺术中心吗?这笔佣金,足够了。”我的手指,

无意识地在窗台上敲击着。儿童艺术中心。是我妈生前最大的愿望。

也是我……藏起自己所有锋芒,甘心当一条咸鱼的初衷。“A?你在听吗?

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只要你点头,我马上……”“马里奥。”我打断他。

“我还在考虑。”“还考虑什么!你已经‘死’了三年了!A这个名字,快要被人遗忘了!

难道你真的甘心,让你那一身才华,就这么被埋没在一个小小的慈善基金会里?

”马里奥的声音有些激动。我看着窗外,城市的夜景璀璨如星河。“马里奥,你让我想想。

”“我明天给你答复。”挂掉电话,我没有立刻回答。我走到书桌前,

拉开最底下的一个抽屉。抽屉里,只有一本画册。封面已经有些泛黄。翻开,

里面是一张张珠宝设计的草图。从稚嫩的线条,到繁复华丽的设计,每一张,

都倾注了我的心血。最后一页,是一张女人的素描。眉眼温柔,气质如兰。是我的妈妈。

在画像旁边,用娟秀的字迹写着一句话。“愿我的思安,如钻石般,纯粹,坚硬,璀璨,

永不蒙尘。”我的手指,轻轻拂过那行字。永不蒙尘。可是妈妈,我已经让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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